记本都到家了,但谈屹臣不是,酷爱这些动手操作的东西,单纯想玩,显摆。
休息的空档,谈屹臣坐在木架子上,悠哉悠哉的,身上就穿着件薄衫卫衣,手里拧着矿泉水瓶盖,朝迟雾看:“下午有事吗?”
“怎么了?”她问。
“去打球,去不去?”
“约了谁?”
“陈檀他们。”他告诉她,膝盖晃了两下:“他们打不了多会,没事。”
这段时间门迟雾没事就跟着他学投篮,这种球类运动,她只会排球,但总找不着人打,詹艾忙着学校排球队的训练,没时间门跟她凑一块,只有谈屹臣带她玩,趣味上头,就想学学。
反正水平再菜,他也会让着她。
迟雾没犹豫,点头说“好”。
一直耗了两小时,窝终于搭好,谈屹臣大功造成地拎着工具箱往回走,走到迟雾身边,下巴抬了下,往车厘子看,意思他手还没洗,让老婆喂。
迟雾配合地拎了颗给他。
“狗呢?”谈屹臣问。
回头望了一圈也没望见狗影。
“后院。”迟雾回。
刚才狗爷带着萨摩耶想往楼上蹿,可惜后者腿太短,半天也没蹬上个台阶,只能一块去后院造。
“起名没?”谈屹臣问。
“还没。”
“那起一个?”
“嗯。”
零零散散的东西收拾完,谈屹臣靠在沙发里,迟雾坐在沙发沿下的地毯上,握着罐啤酒,和谈屹臣正对着坐,想着怎么给萨摩耶起名。
迟雾想起个帅点的,她的狗不能比狗爷掉范。
思考了会,看两条狗踱着步子晃悠过来,迟雾问:“狗哥?”
“......”
“这是改一个字的事儿吗,差辈分了。”谈屹臣喝了口汽水,他傍晚得开车,这会没法沾酒。
狗爷这名字是帅,但直接往上套改成狗哥,听着就有点猥琐,像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没那个感觉。
她捧着脸看谈屹臣,面上有点被酒精熏出红意,喝得有点上头:“那起什么名?”
“surrender?斯瑞德?”他随口问。
“我的狗,干什么起你的名。”
“咱俩还分你我?”
“嗯。”
“那行。”谈屹臣把七喜撂在一旁,捏过她下巴看了眼,想着迟雾怎么醉了还在这种事上这么灵光,跟她说:“那说说,你想起什么?”
她思考一会:“叫迟爷。”
迟的后面跟个爷,显得她自己都牛气哄哄的,辈分也没低。
谈屹臣松手,似笑非笑,随便她,爱起什么起什么,自己高兴就成。
天冷,离开春还有段日子,室内暖气打得高,喝完酒,迟雾偎在谈屹臣身旁,在沙发上睡了会。
零件是下午四点到的,收到快递打来的电话,谈屹臣出门去取,回来时迟雾刚醒。
她还没缓过神,扒着沙发靠枕坐起来,膝盖上盖着薄毯,领口微斜,头发丝被睡得有点乱,见他正拿着螺丝刀和快递盒往这走,笔记本已经翻了个面摆在茶几上,问:“东西到了?”
“嗯。”谈屹臣点了下头,坐下来,把零件撂在一旁。
这电脑的毛病是风扇裂了,运作散热的时候,裂开的扇叶运作受阻时就会发出噪音。
这毛病大概率是摔的,迟雾撂东西都是随手一撂,磕磕碰碰都正常。
修也不难,整个过程差不多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在这种小事上办成了谈屹臣特有成就感。
“试试?”谈屹臣伸手,把电脑推到迟雾跟前,眼神示意她开机,面上一副得意的少年样。
迟雾看他一眼,半信半疑地把电脑滑到面前,开机,调出浏览器运作检测。
还真不响了。
临近傍晚,光线没中午亮,室内昏昏宕宕的,雾霭暗处,迟雾把电脑拍合,眼睛有点亮,想起小时候的事,瞧着他出声:“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被你妈拎去看医生的事?”
“记得。”谈屹臣:“你不是也在?”
他小时候就能折腾,捣鼓个不停,周女士一开始以为他有多动症,拎着去看了医生,结果医生说没事,说他聪明,行为属于智商高的表现。
到这会还能在家里头找到缺胳膊断腿的机器人,这习惯现在还有。
迟雾打量他:“不干维修可惜了。”
骑个三轮,挂着维修牌子大街小巷地拿喇叭宣传,喊回收旧手机换锅碗瓢盆,靠一张脸也能保生意兴隆。
“公司那头有维修部,要是哪天不行了,我还能顶顶。”谈屹臣翘着二郎腿,脚腕晃悠着,忍着笑,回她句:“放宽心,你男朋友干什么都养得起你。”
“......”
跟陈檀几人约好的时间门是五点,谈屹臣监督着迟雾换上跟他情侣款的球服,套了个及脚踝挡风的长款羽绒服,才一块出了门。
车开到体育场的时候,陈檀几人也才刚到,场边的球场一年四季都是人,这会照明灯已经亮起,人影憧憧,四处都是篮球撞向地面的嘭砸声和摩擦声。
“下去吗?”停稳车后,谈屹臣松开安全带,偏头看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