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娘拿了和离书便带着茵姐儿离开了钱家。
她拿着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钱勉强租了一间房子。
房子破败不堪,遇见下雨天,就要将锅碗瓢盆拿出来接雨水。
她就这么坐在床上的角落里,抱着茵姐儿等雨停。
不能坐吃山空,她便找了个为人浆洗衣裳的活计。
也就是去拿衣裳的期间,遇见了柳中桓。
想不到这雇主竟是柳中桓的同窗。
见了柳中桓,敏娘的心情是复杂的。
她最后也从公婆口中了解到了,柳中桓也是被下了药。
可她搞不懂的是,第一次是被下药,那么后来呢?
柳中桓开始借机有意无意的接近敏娘。
有了柳中桓在身边,她的日子好过多了。
可也就是有了宽裕的银钱,身边的风言风语逐渐离谱起来。
柳中桓是要继续考试的,她可不能影响他的前途。
敏娘刻意的疏远,让柳中桓明白了她的意图,也就渐渐的与之拉开了距离。
柳中桓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敏娘的心空落落的。
每天喝茶润喉,觉得没什么。
猛然间茶盏打碎,不能再喝茶的时候,她倒怀念起茶水的清香。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她是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子,怎能肖想那不该肖想的?
柳中桓不再出现在她的身边,倒是惹来了别有用心的人。
房东是一个大肚便便的五十岁男子,那日夜间,闯入了敏娘的房间,欲行不轨之事。
敏娘奋起抵抗,根本没什么用。
正当她准备放弃抵抗的时候,身上突然一轻。
她看到暗夜中,一道熟悉的身影与房东扭打在一起。
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
最后可想而知,她和茵姐儿又要无家可归了。
不过这次,柳中桓铁了心的要将敏娘带回家。
“你不必再推辞!”
柳中桓眼神中充满了笃定,“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那也得为茵姐儿考虑。”
“她今年两岁,再大点就记事了。”
“怎能一直跟着你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
“况且......”
柳中桓有些不自然,他低头看着地,“茵姐儿是我的孩子,我有这个责任保护她。”
提起茵姐儿,敏娘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柳中桓说得对,她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茵姐儿考虑。
随后,便带着茵姐儿跟柳中桓来到了书院。
在这里,她负责给学子们浆洗衣裳、跑腿买纸笔赚点银钱。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不想再做那吃闲饭的人。
来到书院两个月之后,就传来了柳中桓落榜的消息。
敏娘好一阵自责,若不是自己连累了柳中桓分心,以他的文采肯定会高中的。
柳中桓倒是看得开,安慰了起敏娘。
“万般皆是命,我觉得能教书挺好的。”
虽然柳中桓这般说,敏娘却是不这样想。
哪个读书人不希望自己高中?
她整日忧愁烦闷,柳中桓倒是乐呵呵的。
看敏娘的心情实在是不佳,他便带着敏娘和茵姐儿游山玩水。
就在这时,柳中桓向敏娘表明心意。
敏娘心中惊骇万千,“这怎么可以?”
“说的好听点,我是和离妇,你是未曾婚配的秀才爷。”
“我们怎么可以......”
柳中桓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拒绝。
“敏娘,在姑母家,第一次我确实是被下了药。”
“可以后的每次,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包括你剩下茵姐儿之后,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敏娘压下心中的惊惧,满眼泪水。
“怎么会?”
柳中桓将敏娘抱在怀中。
“你性格坚韧,是那顽强的三角梅。”
“世间没有几个女子能做到这般。”
“我心悦你,敬佩你,余生想要跟你一起度过!”
虽然被柳中桓感动的一塌糊涂,敏娘却始终是清醒的。
“可是你父母那里怎么办?”
柳中桓恨恨的说道。
“父亲,母亲早就对姑母家的人品所不耻,你不必担忧。”
“还有,我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明父母。”
“他们知晓茵姐儿是我的孩子,高兴的不得了。”
柳家父母思想开明,又心疼敏娘带这个孩子诸多不易,便想尽快让两人完婚。
可就在这时,钱家夫妇却跳了出来。
他们到处宣扬是敏娘红杏出墙,被家人逮着才会被休。
这下两家便结下了仇怨,一直到三年后不但没有消除,反倒越来越深。
于佳没想到还能听到这般匪夷所思的八卦,兴奋的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
她是现代人,自然不会跟这个时代的人一般思想。
在现代,别说是二婚,三婚的她都见过。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况且和离也不是敏娘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