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爷紧赶慢赶,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尔后直奔富商刘家去。
刘老爷将将酒足饭饱,知息了肖老爷的来意,把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那些人竟敢伤害侄儿,他们到底是什么来例你查清楚了吗?”
“我派人去跟踪,结果被人给跑掉了。”肖老爷边说边摇头,手紧紧的握着椅翘,“这行人来路不明,行事狠辣,男男女女皆有手段,恐不是善茬儿。而且他们对王家之事异常关注,我担心他们就是冲着王家的事情来的,刘兄,咱们得早做打算。”
刘老爷的轻轻点点头,一想到当年儿子在王记杂货铺做下的事,不由得警惕连连,“先前你派人来说让我关注城里的药铺和医馆,都这么久了,也没个准确的消息传回来,他们会不会没到县城里来?”
肖老爷也说不上来,但他总觉得心里很是不安,“这样,以防万一,咱们明日去一趟县衙,让况县令暗中找人,有了官府的介入,总比咱们盲目找人来得妥当。”
刘老爷没有拒绝这个提议,有什么人能比官府出手更方便找人的呢?
次日天快亮的时候,崔娘子醒了过来,室中有一盏烛台,四周又都是黑漆漆的,一时间她分不清时辰。但见一侧的小榻上睡着一个人影,崔娘子没有呼喊出声,她缓缓坐起身,但还是弄出了一点动静,那睡在小榻上的人影立即就醒了。
接着崔娘子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这小姑娘太过陌生,又让她有些紧张,“你是谁?这是哪儿?”
碧青从小榻上下来,趿鞋来到床前,笑了起来,“我叫碧青,这是驿馆,碧罗姐姐都跟我说了,你是崔娘子,你现在身体很不好,需要好好休息,快躺下去吧。”
一听到碧罗这个熟悉的字眼,崔娘子才放下心来,“我想喝口水。”
她好久都没有喝口干净的水了,是以碧青连着倒了三四杯水给她喝,她才觉得喝够了。
“碧青姑娘,你说这是驿馆,我为什么会在驿馆里?”
碧青不知道碧罗和公主殿下没想瞒崔娘子她们的身份,所以为难的替她掖下被角,“你生病了,是我们家姑娘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还是好好闭上眼休息吧,明日我们姑娘会来看你的。”
旁的,碧青便不再多言了。
崔娘子也没再多问,她把被子往自己胸前提了提,脑袋一片沉重。
没过一会儿天就开始亮了,碧青也不打算睡了,她将屋子里那盏烛火熄灭,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今夜外间是贺风值夜,他正闲得发霉呢,看到碧青出来了,立即生了逗弄的心思。
“小碧青,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知道哥哥我饿了,去厨房给我准备吃食去了?”
碧青心眼儿直,真以为贺风饿了,“是崔娘子醒了,连着喝了好些水,都把壶里的水喝干了,我正好要去厨房烧水去,贺风哥哥,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吧,给你做一些,一会儿好了喊你。”
说完,碧青就老实的地走掉了。
贺风抬了抬手,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碧青如此认真的态度,他有些后悔捉弄她了。
等碧青轻手轻脚拿着新沏的热茶回到屋里,窗外已经亮了,她注意到崔娘子并未熟睡,于是细心的问她,“我刚煮了粥,一会儿给你盛一碗吧。”
很久没有被这样体贴的对待了,崔娘子的眼睛不禁有了湿意,“多谢碧青姑娘。”
新煮的粥碧青先给贺风盛了一碗,然后现送了一碗到崔娘子屋里,并扶起她靠在床头,又道:“你身体虚弱,姑娘吩咐我好好照顾你,我来喂你喝粥吧。”
崔娘子没有拒绝,体味着久违的善意,“姑娘,你真是好心。”
碧青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又见她湿了眼眶说:“我有个女儿,比你大不了几岁,可惜两年前被恶人给害死了,要是她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碧青心中一阵轻叹,往崔娘子嘴里喂了一勺粥,“我祖母也去死了,幸得我家主子姑娘收留,否则我连个去处都没有。”
“你说的主子姑娘,可是昭姑娘。”
崔娘子听到有人这样喊她。
碧青点点头,“嗯,正是她。”
且说肖刘二位一早用过早膳就往县衙去,不料竟扑了个空,将将与县令大人错过了,一听说大人去了驿馆,他们自然不敢因为这件私事追到驿馆去破坏况县令的正事。
左右正好碰见县令大人的小舅子朱允毅走出衙门,二人立即迎上去。
朱允毅正摇着他那不伦不类的宝石扇子,准备出去找狐朋狗友一起沾花惹草,没想到一大早竟见两个老头子冲他直直走来,不禁吓了一跳,直言晦气。但介于某些原因,他还是和颜悦色的拱手行了礼,“小侄见过两位世伯,不知两位世伯来见小侄,所谓何事?”
肖刘二人可没心情陪着这小蹄子拽文,肖老爷更是直言不晦,“我们来找你,是因为我儿子近日被人打伤了。”
“什么,肖兄被人打伤了,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不待肖老爷说完话,朱允毅便插话进来。肖老爷急得直跺脚,“你听我说完。”
“唉唉唉。”刘老爷又打断肖老爷的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