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剑派,小苑。
唐之轩舞剑亭台,一剑舞毕,独自倚在栏杆渐渐入了神。
“师兄,这几天我看你总是心不在焉,是门派有什么事棘手吗?”唐之轩的结发妻子何晓缓缓走过来,把唐之轩拉回神。
“玄元剑派无恙。”
“师兄可是为云野的事发愁?我听雪翎说,墨月离要与书怜成亲,云野一颗心全在墨月离的身上,担心他为此想不开。”夫妻生死与共多年,默契非常。
“唉。”唐之轩长叹一口气,“是啊,大哥为我们牺牲那么多,云野是他唯一的血脉,眼睁睁看他陷入情海,我不忍心。”
“儿女情长,我们是过来人,能理解。”
唐之轩想到了一件往事,忽道:“师妹,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行踪被泄露一事吧?”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那天,我们的孩子就是那天葬身兽腹。”
“是啊,想想他也应该有二十岁了。”
“泄露我们行踪的并不是大哥,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玄元剑派内部的人,更有可能的是九大长老之一。”
何晓大吃一惊,沉声道:“师兄,你有什么证据?当年爷爷可还在玄元剑派,有谁敢在爷爷的眼皮子底下耍鬼把戏?”
“前段时间我特意安排了人手去追查这件事,能找到跟当年相关的人寥寥无几,在他们的身上并没有得到可靠的消息。途经的故友,他们真想致我们于死地,下手的机会不计其数,故而我排除了他们,剩下只有大哥还有我们玄元剑派内部的人。”
“大哥是忍辱负重,更知我们带着孩子,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以此出卖我们,知道我们消息的,还有的九大长老。”
何晓打断道:“当年的九大长老死的死,归隐的归隐,算上守三关的几位,在世的寥寥数人,他们任劳任怨,期间对我们极好,我想不出他们对我们下手是为了什么。”
“不,你还忘了他。”
何晓惊讶道:“你是说他?这绝不可能,他就是因为大哥的事喷喷不平毅然决然脱离玄元剑派,他和大哥是一路人,怎么可能。”
“你说的也对,怎么可能是他,罢了罢了,多想无益。”
唐之轩无奈,脑子里想到那个偏执的长老,一个无比固执又憨厚的长老。
“师妹,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了我怕你说我偏心。”
唐之轩犹豫了一会,摇摆不定。
“你且说,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
“我们膝下无子,唯独一女雪翎,雪翎心思单纯,武功差了点,胜在一腔热血明事理,这多亏你教的好啊。”
“是师兄,教导有方,妾身不敢居功。”何晓打趣道。
唐之轩伸手搂住何晓的腰,何晓依在他的肩膀,霎那像是回到了从前的光景。
良久。
唐之轩说道:“我们老了,这江湖终究是他们年轻人的江湖,前不久,灵山派、掌云派惨遭云天盟血洗,要不是路过的八仙以及道上的英雄相助,二派可能在江湖除名了。”
何晓大惊失色,问道:“这怎么可能,灵山派、掌云派怎么说都是十大门派之一,云天盟欲将其除去召集人手,这么大的动静,我们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剑魔山一战,他们两派与我们其余七派意见分歧,撤退时惨遭云天盟埋伏,死伤惨重,青黄不接,我想他们的底蕴不足才被云天盟得手。”
“云天盟的野心昭然若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现在灵山派、掌云派纷纷请求其余几派增派援手,恐防云天盟卷土重来。”
唐之轩苦涩地摇头,言语间无不是无奈。
何晓道:“云天盟想要称霸武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陆君覆武功之高江湖上鲜有敌手,十大门派再有闪失,武林就是他的了。”
“是啊,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都是宁静的。”
“师妹,我想了很久,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云野,你意下如何。”
何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师兄.....你......你真的想清楚了?”
唐之轩倒吸一口气,道:“雪翎是我们的女儿,我疼爱她是无容置疑的,玄元剑派掌门的位置是一块烫手山芋,你我都看得出来,唐松觊觎掌门之位,纵然他不敢公然夺位,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雪翎继承之后下手,玩手段,雪翎绝不是唐松、书怜的对手。”
“可这,师兄,那不如我们招上门女婿,找一个适合翎儿的如意郎君,有他坐镇,书怜他们未必就敢动手。”
唐之轩苦笑,道:“即便招来的女婿武功高强,但他毕竟是外人,在玄元剑派待的时间太短,关键时刻难以服众。”
“可是,云野在时间是够长且在本派有不小的名气,但是有一点别忘了,大哥的罪名一日不洗清,罪人之子的身份,玄元剑派众人如何接受的了他?你破例给云野长老之位,在玄元剑派有不小的声音,外界的猜测多如牛毛,纷纷传言云野是你的私生子.........”
“江湖人多嘴杂,闲言碎语,大可不必理会。”
何晓的眼眸子在打转,想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