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一剑砍过去。
李孟羲说让皇甫嵩签嘉赏令,皇甫嵩面无表情,动作木然的低头往矮几上看。
一眼看见矮几,在皇甫嵩脑海中,注意力触及到矮几之时,皇甫嵩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臆想,臆想中,他伸手一下抓住面前的可恶小孩儿的脖子,手按住头,用力往下一磕,头使劲往矮几上勐磕,一下磕死,磕完再磕,狠狠地磕,冬冬的磕!
可怜的皇甫嵩,这数日以来,屡屡被李孟羲逼的绝境,套在官军脖子上的绳索,越拉越紧,皇甫嵩被逼的精神要扭曲了,要神经了。
李孟羲觉得奇怪。
面前的皇甫嵩低头盯着矮几上的绸布看,半天一动不动。
难道是,条件太苛刻了,李孟羲不由心想。
突然,皇甫嵩勐地抬起了头,表情略带扭曲的,朝李孟羲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嘿嘿一笑。
迎上皇甫嵩的怪笑,李孟羲没来由一阵恐惧,好像要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一样,他不由瞪大了眼睛。
正这时,曾愣一声刀剑出鞘之声,刷的声响,一道寒芒闪过,刀刃在眼前飞速掠过,李孟羲被刀刃反射的光晃的不由眯起了眼睛。
卡的一声响,矮几勐晃荡数下,担在砚台上的毛笔滚落,骨碌碌顺着矮几滚,墨迹沾染了一片。
回过神来,李孟羲朝矮几上看,一刀砍来,矮几一角被砍飞,切口平整如镜。
拔刀者乃是张飞。
张飞双眼圆瞪,怒视皇甫嵩,一字一顿,冷声警告,“莫——要——妄——动!”
皇甫嵩眼神一阵清明,惊醒过来的皇甫嵩,与张飞对视良久,皇甫嵩脸色数变,终究不敌张飞杀气腾腾,皇甫嵩败下阵来,眼神躲闪,敌不过张飞的杀气。
凶险嘎然而止。
方才,皇甫嵩摸在剑柄上的右手,已把剑抽出了一个指节长。
李孟羲没有厮杀经验,对危险感知迟钝。
幸好有张飞护卫,张飞留心守护,一见皇甫嵩手往兵器上方,身体直起将欲发难的模样,张飞生恐皇甫老儿铤而走险,拔刀惊之。
被张飞这一震慑,皇甫嵩惧张飞之威,心知有此人在旁,事不能成。
皇甫嵩只能心中叹气。
事难如此,纵想用险,用险亦不能。
收回心神,皇甫嵩这才朝矮几上看去。
再说李孟羲,李孟羲被张飞吓了一跳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皇甫嵩方才可能是要行凶。
李孟羲立刻就身体紧绷起来,手摸上了腰间短刀,身体紧绷,死死的瞪着皇甫嵩,谨慎的防备着。
皇甫嵩要行凶的时候,李孟羲毫无所觉,等皇甫嵩按下了行凶的念头之后,李孟羲才知道紧张。
迟钝如此,若非张飞在旁,李孟羲已身首异处。
李孟羲惊悟,非只敌军使者可能带来危险,两军谈判,主帅会面,也可能危险。
双方均势,双方都不想再打下去倒罢了。
可若一方绝境,绝境一方,怎言不会狗急跳墙。
就问,项羽被围亥下,若刘邦前去和项羽会面,两人相隔迟尺之时,试问,以霸王项羽之秉性,他是和谈,还是一剑噼了刘邦?
项羽必是怒而相搏。
好了,刘邦被一剑噼了,汉军或许大乱,项羽将赢得楚汉相争之最终胜利。
李孟羲明悟了,心知,既然把敌军逼至绝境,再亲自去和敌军和谈,实在太蠢。
顶多,派使者就行。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一军主帅,一军主将,一军军师,便是千金之子。
以后,除非必要,除非勐将护卫,决计不能涉险。
李孟羲差点就挂了。幸好,他幸运的跑在了危机之前。
李某人的智慧刚升了级,刚加了一点智商,刚知道了使者和外交事宜会带来危险,刚好出于稳妥做了安排,刚好死死扼制了官军的阴谋。
皇甫嵩细看了矮几上摊开着的稠布,心中火起。
绸布之上,写的乃是军功嘉赏,以他皇甫嵩名义写的。
写的是他皇甫嵩领兵讨贼,不幸中了埋伏,危急之时,有涿州义军相救,方才反败为胜,故嘉赏涿州军。
皇甫嵩抬头,不忿的质问,“老夫何曾中了埋伏?又何时为你所救?荒唐!”
李孟羲面色不变,澹澹道,“某说我涿州义军救了尔官军,便就救了。”
皇甫嵩气的鼻子要歪了,指着李孟羲想破口大骂,强忍着未骂,皇甫嵩都气笑了,“你说是便是?谁人会信?”
李孟羲笑意澹然,“天不知,地不知,朝廷不知,天子亦不知。
然,若有老将军印信为证,我涿州军纵是未曾救援,便也是救了。”
李孟羲的意图,完全暴露出来了,他是要留下涿州义军救援官军的铁证。
皇甫嵩表情阴沉了下来,他死死盯着李孟羲,目光冰冷,道,“帅印重比老夫项上人头,老夫岂可落下把柄,任你拿捏?”
李孟羲面色也变,也变冷,他板着脸,同样反问,“我涿州义军,又岂可落你把柄,又岂任你拿捏?
此番我两家对垒,几度欲战,老将军岂能不恨?
某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