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也打量着李孟羲,为首的一年长的老人,瞅着李孟羲稚嫩的面孔与年纪,又朝外看见门口甲士手中那杆刘】字大旗,老人昏花的老眼突然有了精神,他问,“哎,小将军,任们可是玄德公的人马?”
正思考着的李孟羲抬头看向老人,目露惊讶,“我等便是,怎么了?”
李孟羲一承认是刘玄德麾下,老人一下变得热情的多,立刻起身要说煮饭招待李孟羲一众。
李孟羲赶紧拦下,看这伙儿村民褴褛模样,他们能有多少粮食,再说,就算他们煮了粥,李孟羲还嫌不干净呢,他并不想在外边吃东西。
拦住了老人,李孟羲好奇问老人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
老人则说,是去年冬天,有个医师路过村里,给村里人看了病还留了些药,那军医也带着旗子,他说也是刘玄德麾下。
李孟羲一下便了然了,原来这还是自己的先手准备,李孟羲便笑了。
李孟羲笑问老人,“老伯,身子骨可还硬朗,可还种的动地?”
老人张开缺牙的嘴巴,呵呵笑着,用手拍了拍自己嶙峋骨显的胸口,很是不服输的模样,“种的了,种的了!老儿还通能种几年呐。”
李孟羲把老人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看老人虽年迈了,但精气神还好,的确像是还有点劳动能力了,点了点头,李孟羲又问,“老人家,这村里的土地,都是谁的?”
老人顿了下,“任说地啊?地多着都是大户的,剩下的杂七杂八的都有。”
李孟羲了然,果然,天下的土地,大抵都是在地主豪强手里。
李孟羲再问,“那老伯,地主豪强们呢?我看你村里,就剩不多人了,其他人哪里去了?”
一问,老人便叹气,眼神立刻萧索了下来,“能去哪了?大户先逃了,小户跟着也逃,走不了的,又糟了兵灾,黄巾来,官军又来,死的死,不见的不见,一村的人呢,三百多口,就剩俺们几个了……唉。”
这还算好了,李孟羲想着,别的村都死完跑完了,哪里还有活人幸存。
问明白了,这村里的确就剩这么点人了。
李孟羲好奇又问老人并其他村民,“老人家,你们各自的土地,能有多少?”
问及田产,老人絮絮叨叨的算了起来,“村西,俺是有地一亩一,村东有三分,东有一分半,这总共是一亩五分半地是俺里。”
李孟羲便问,“这点地,够吃吗?”
老人摇头,“哪能够?还有租了人家的几亩地。”
李孟羲再问旁人,旁边的村民大致情况也差不多,多是无地少地的底层百姓,情况最好的那个,有地才二十三亩。
情况已经了然,李孟羲整理了下思路,他朝老人,还有其他村人,郑重说到,“老伯,还有几位,我等乃刘玄德所部,我军已预备于巨鹿立足了,按我军新政,预备把巨鹿所有田亩统收为公,均分百姓。
也就是说,把所有田全部收上去,再按人头均分,不知几位,觉得此策如何?”
问题稍复杂,老人眼里有迷茫,其他村人也相互看着,窃窃私语起来。
李孟羲也不焦急,任由老人思考。
好一阵之后,老人大概是明白过来了,他看着李孟羲,问,“任是说,地全成公家的了?按人分地?”
“对!”李孟羲笑了,“便是如此。”
紧跟着,李孟羲又问,“老人家,你村里曾有多少地,曾有多少人?”
老人想了想,答说,“有三百多口,地有一千七百多亩。”
李孟羲笑着又问,“新政便是如此,地统归公家所有之后,土地按人均分,那老伯,你算算,你当得多少亩地?”
老人随后思索起来,半晌,老人算明白了,说到,“一个人头是……六亩多地,”说完,老人不确定的盯着李孟羲,小心翼翼的问,“任是说,这六亩地,全给俺?那地价是多少?”
李孟羲笑道,“地价不收,地归公家所有,不卖,只分,一年交点税便成了。”
似乎知道老人是怎么想的,李孟羲接着又说,“地租为,十五税一,待灾年过去,可能还降。”
属于老人的地,本就不到两亩,可若土地均分,老人土地便变多了。
帐算明白了,老人喜笑颜开,呵呵傻笑着,笑得合不拢嘴。
屋里,其他村民们也滴滴咕咕起来,显然均分土地的政策对无地少地的人来说,是天大利好。
李孟羲适时提醒了老人一句,“老伯,你或是算错了。”
老人闻声收敛了笑容,诧异看过来,李孟羲笑着说,“你忘了一处,咱巨鹿刚经战乱,人口流离,十不存一,人少了,剩的地便多了。就如你村,一千七百多亩,就剩你们几个了。”
老人闻言心里一震,他瞪大了眼睛,有有些颤抖的激动的有些结巴的说,“任……任是说,这一千多亩地,都……都给俺们?”
李孟羲笑着摇了摇头,“非是如此。乃是巨鹿土地,均分巨鹿人,你村人少,别村剩的兴许人多,故而,所有的村,所有的地,所有的人,拢到一块,再行均分。如此,老伯可听明白了?”
老人听明白了,听明白后,老人有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