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乌漆麻黑看清不清人的夜里,故意鼓动着人逃跑,一下能把官军半营的人都忽悠成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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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官军营寨,大火已烧到最盛,滔天之火在黑暗里燃起冲霄的火光,火光把一张张或惊慌或茫然的脸照的一片通明。
失火丢了营寨,乃万死难辞其咎的大罪,官军将领大怒之下,招来军中伙长问罪。
伙长乃一半百老翁,被押来之后,这老翁跪地哭嚎着,脑袋砰砰撞地求饶,“将军啊,俺每日都交代了要看住火看住火,一回也不敢偷懒,这火如何还能烧起来,俺实在不知。
将军饶命啊!某不惧一死,可家里还有七十老母,若死,老母无依呀!
将军啊,放某一命!放某一命啊!”
盛怒的官军将领握剑的手握的咯吱咯吱作响,面对哀嚎苦求的老卒,他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罢了。”官军将领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疲惫之色,看着烧的一片大亮的营寨,官军将领苦笑一声,“某守寨无能,方招此大火,与诸位无关。”
说罢,目光一凛,目视众人,认真告戒,“我死,你等将罪责尽推我身上,也好自保。”
说罢,勐的把宝剑架在脖子上,大叫一声,“某负皇甫将军所托,今以死谢罪!”
“将军不可!”
“将军莫要如此!”
士卒们见将军要自刎,一群赶紧冲上来夺了他的宝剑。
官军将领大怒,要夺回宝剑,士卒们不给。
愤怒不已的官军将领怒步可遏的抬脚朝火海走去,要把自己个儿烧死在火里。
士卒们扑通扑通跪倒一地苦苦相劝。
“将军啊,寨子没了,咱大伙儿一块出钱出力,再盖起便是。
要说有罪,我等皆有罪,岂能任将军一人独担?”
“是啊将军,莫怕,咱们再把营寨盖起便是!”
“火又不是将军放的,是不留神失了火,此时天灾也!就是朝廷来问,咱也有道理讲!”
……
官军将领为人不错,士卒们苦心劝解着,甚至不少人表示愿意同领罪责。
目视着跪地一众的士卒,官军将领苦笑,他深知,失寨之罪,不是一句天灾所能搪塞的。
众人苦苦相劝,不好再强意寻死,官军将领心道一声罢了,他驱散了众人,然后像失去所有力量一样,他无力的盘腿坐下,愣愣的看着营寨中燎天的大火发呆。
官军将领已陷入算计之中尚不自知。
实则,当火势被察觉之时,营中虽然处处起火,虽然人影纷乱,但若是那时能立刻抢救,完全能把营寨救下来的。
毕竟,营寨乃皇甫嵩所亲立,营寨所立里的地方离河滩很近,取水极方便,加之,留守练兵的官军将领乃皇甫嵩部将,其人深得皇甫嵩布营精髓,官军将领所立的营寨,军帐分布稀疏,不易火烧连绵。再加之,官军将领谨慎,营中本留有几桶用于灭火救济的水,对突然的火灾有一定的应对能力。
火势本能控制的住,结果,当时满营纷乱之时,有人故意起哄扰乱,以至于所有人都误以为火势已不可控了,直接就把营寨放弃了。
官军之扎营地点,之营寨布局,之将领能力,皆为上佳,结果被有心算无心之下,稀里湖涂的就被暗算了。
话说,,,.. 版。】
凄凉夜风之中,官军满营将士默默的看着营寨被大火吞噬,再到火势渐渐减小,到最后,火势还没完全熄灭,天色亮了。
火势小了,天也亮了,心力疲惫不堪的官军将领强撑着精神带着士卒们进入已成了到一片灰尽的营地中清理杂物,士卒们虽是士气低落,仍无怨无悔跟着主将忙碌。
如事前所料,哪怕夜袭成功,哪怕成功把官军营寨烧了,然,官军战力仍可能存继,仍可能是麻烦。
营寨没了,但寨中士卒大部分仍在,一旦遇到战事,此部兵力大体无损的官军仍是大敌。
晨曦之中,一队拉运木头的车队紧赶慢赶的赶到营地之外,为首一人,生的胖大富态,一脸的精明,这人抵达官军营寨之后,看着已化为灰尽的营地,一双小眼中隐藏的尽是嘲弄之色。
车队抵达后不久,察觉这群不速之客,官军将领带着一大群士卒迎了出来。
正主来了,胖大商人赶紧上前。
两下碰头,官军将领把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的问,“你等何处人?为何来此?”
商人朝后边营寨处看了一眼,他陪着笑,小心翼翼的问,“军爷,咱这儿昨夜里是着火了不是?”
官军将领脸色不善,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哼,是又如何?”
商人脸上堆笑,他让开身子,指着身后车队,解释道,“某这儿有几车木头,看将军需用,就送于将军。”
闻言,官军将领朝车队看去,一看,车上的木头拉的满满当当。
官军将领心中警惕大生,想起昨夜火起,今早便送木头来,未免太过凑巧,官军将领神色一冷,曾的一声拔出拔剑,“来人!把人绑了!”他厉声说到。
遭此变故,商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惶恐的问道,“某好心送木头来,将军为何要捉拿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