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省的玉米大减产,其实比农场管理员们所想的后果还要严重。
沈风原本想着,之前跟华储粮签的玉米定向收购合同全国通用,反正都是他们收购的。
但程序上不支持这样做,跨省了就得重签合同。
所以,两个省份的合同是独立的。
南省也有最低的产量要求,万一质量和产量都严重不达标,影响到下季度的粮食安全布局计划,不仅没钱赚,还得反过来被重罚。
邹珀和王宪福,他们两个可真该死啊!
比起这两人,仓库管理员等帮凶之流的可恶程度也不弱。
他们好歹是入职了归谷,拿着工资的。
俗话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们对玉米植株下手的时候,有想过这会对归谷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现在大环境差,五、六百万的利润也不算少了。
要是底子弱一点,引起连锁反应被逼到资金链断裂,然后破产清算也不是不可能。
很多想不开去自鲨的老板,就是这样来的。
然而,他们今天盯上的农场是归谷。
沈风看着报表那多得异常的氮肥支出,若有所思的自语道:“也不知道,你们对我出手,到底我倒霉,还是你们倒霉。”
他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将事情挑重点发给了团队的法务。
法务还没睡觉,很快就回复了他。
大意是说沈风的思路没错,他们没投毒,顶多构成破坏生产经营罪。
视情节轻重判处三年至七年的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但由于他们是未遂,很可能会根据具体情况按最低标准来从轻处罚。
而构成教唆犯罪的,也大概率是与实施犯罪的人同等处罚。
沈风扫了一眼,就按了语音通话,对面立刻秒接了。
“老板,你说!”年轻的法务声音有几分气愤,显然是为农场的遭遇打抱不平。
“假如他们东窗事发后,认罪态度良好,赔偿积极,是不是有可能就判个一、两年,甚至是几个月?”沈风问道。
法务这下无奈道:“确实不排除这个可能,量刑是根据事实进行判定的。”
沈风嗯了一声,没再跟他说什么,只是在挂断电话后,再次自言自语了一句。
“出手害了我还坐几个月牢就想出来,没门。”
……
农场管理人们锁定内鬼,是需要时间的,并且还要收集证据,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所以,沈风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下来了。
他隔天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给小羊接种疫苗。
兽医们看他今天的话比昨天还少,一个劲的闷头干活,简直如临大敌,继续集中精神的火力全开扎针。
众人第二天接种的速度,比首日还要快上一个等级。
这样一来,完成接种的小羊数量就更多了。
一连半个月过去,他们给14万多只小羊完成了扎针,现在距离兽医们离开的日期,就剩5天。
按照过去两周的平均速度,等他们收工那天,估计能给接近19万只小羊接完疫苗。
不过,沈风不能跟他们一块扎到那时候了。
他要提前一步回南省。
南省那边所有的农场负责人,都已经把内鬼嫌疑人给找了出来,有的农场还不止一个人。
沈风看过他们提供的名单,在系统里看了一下名单员工的忠诚度,确实低得不像话,
好在归谷·生态循环农场在他离开之前,聘回了一个业务能力很强的兽医,可以完美地替代他扎针的水平。
所以,沈风非常放心的飞了回去,准备玩真人版的‘搏杀’游戏。
金助理回去的时间,比他还要早得多。
她目前比较重要的工作,是负责收集[南省抱团互助农业协会]的动向。
为了能够更好的收集信息,金助理特意回万省的双城·归谷,把老余叔给找来了,包装成一个外地过来想要承包山头种果树的实力农老板,还花了几百块真金白银入会,成为会员。
而她自己的身份,则是农老板的财务兼助手。
用这么严谨的身份去接触邹珀和王宪福两个人,还真的被她给套出了一点东西。
协会现在长期盈利的项目,其中一个就是秸秆的倒卖。
全省的会员农场,种的东西都各不相同,收成的时间自然也不一样,协会手上的资源多,基本每个月都有会员求他们帮忙把收成过后的多余秸秆卖出去。
他们倒卖的手续很简单。
让求帮忙的农场填好信息表格,写清楚是什么农作物的秸秆。
然后,他们再现场开视频看一下,没问题了就让农场寄一份样板过来。
接着他们就开始联系养殖场、化肥厂。
如果成功卖了出去,协会就收取卖方总价10%的手续费。
每天少的时候小几千块,多的时候就不得了了,近10万都是有的。
“因为是无本之利,综合下来,一个月平均能给协会带来八、九十万的固定收入。”金助理说道。
沈风选择截胡的,便是这秸秆的倒卖工作。
他要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