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草原的日出。
晚烧平芜外,朝阳叠浪来。
没有人出声,大家静静欣赏了草原的朝霞、日出、虫鸣以及葱绿泛起草浪的平原。
然后虎妮说:“再往里头走,俺在草洼子还有个识得的人。”
大家又爬上了大轱辘车,沿着蒙人开辟出来的碎石路,越过满眼的绿色,停在一座白色毡顶的蒙古包前。
车赶到时,都兰正在给羊挤奶,一挤一捏羊奶落到奶桶里,她哼着歌,听见声音站起身。
麻花辫垂在胸前,她穿着一身草绿的宽大蒙古袍,头上裹着蓝色帕子,皮肤不黑,眼神有草原养出来的明亮。
她跑向虎妮,用浓厚的塞北方言说:“妮,你咋来了呢。”
姜青禾觉得塞北方言有点毁颜值。
虎妮跟她手舞足蹈叽里呱啦一通,然后都兰说:“来,都进来,额给你们茶喝。”
大伙推拒不了,都兰太热情。
都兰还有个妹妹,但很怕生,一见很多人进来就躲到外边去了。
虎妮说:“娃怯生,俺们坐会就走。”
都兰已经在小桌上,摆出一盘黄澄澄的酥油,一小碗蓬松的炒米,松散的糖块,盐巴罐子,还有一块被掰了点的青砖茶块。
“晚点我去找她,”都兰有点忧心,又笑了笑,点起铁皮炉子,她说:“还好有鲜奶。”
不然连熬碗苏台茄都不成。
咸奶茶得要先用青砖茶末子加水熬,都兰把茶叶捞出来,再加点鲜奶和一小撮盐巴,熬成微黄的咸奶茶。
都兰怕大伙喝不惯,又挨个给每人碗里加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