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孙恩淼不在,张经纬追着九儿问:“九儿姑娘,为什么不见令尊?”
九儿摇了摇头,眨巴着大眼睛说道:“我爹……我没有爹!”
张经纬根本不信,继续追问:“乱讲!没你爹怎么会有你呢?”
九儿干脆撇过头去,不再与张经纬对视,“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张经纬挑着眉,一脸怀疑,凑近些说道:“是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莫名其妙。”
九儿故作生气,转身就走。
张经纬赶忙追上去,换了个话题接着问:“好好好,不说你爹了,说说你娘吧,为啥对其他人要谎称云游,而却对我相助!?”
孙恩淼在院里替九儿回答了:“那是因为张大财主有恩于我,你是享了你爹的荫福!”
他俩的谈话孙恩淼听的是一清二楚。
张经纬虽然不是刨根问底栏目组的,但是针对师父的话题,他还是忍不住的多问几句。
张经纬拱手行礼,满怀歉意的说:“孙药郎,我没有恶意,只是略感好奇而已,还望见谅。”
孙恩淼笑道:“不打紧,行医者多半为男子,张少爷觉得奇怪也是正常!”
张经纬义正言辞的说:“不会的,男女当为平等,男子做得,女子也能做得。”
听完这话,孙恩淼先是一愣,随后便开口问道:“莫非……你也看过他的书?”
张经纬不解“谁的书?”
孙恩淼心中的一丝波澜瞬间平复,说道:“是我多虑了,那禁书可不是你们读书人该看的。”
张经纬一头雾水,什么书?谁的书?难不成是师父在这世界写书了?
“张少爷方可回家等候,时候不在我一寡妇,也不好留你在家用饭。”说完便让九儿送客。
张经纬不愿就此离去,便开口质问道:“九儿可姓李!”
孙恩淼没有理会,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倒是九儿形色慌张起来,推搡着将张经纬轰出家门。
外面响起的敲门声,将孙恩淼的思绪打乱,她轻靠在椅子上,从一旁的书架里掏出一本书,书名为《焚本》。
“载贽,你究竟在哪?”
她捧着书,眼泪自不而然的流出。
九儿看到娘又在思念父亲了,于是拉开木门,指着张经纬怒吼。
“敲什么敲,人也治了,药也抓了,你还想怎样啊?”
“我要见孙药郎!”说罢张经纬就要往里闯。
九儿眼球一转,放尖声音高喊。“非礼啊!光天化日私闯民宅非礼民女啊!”
张经纬顿感不妙,冷汗从鬓角流出。
这动静惊动了巷子里的住户,一个个探出脑袋来看热闹。
见状,九儿直接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拽着张经纬的裤腿。
张经纬大惊,“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来治病的。”
街坊邻居纷纷出来围观。
“这不是张家的少爷吗?”
“孙药郎家的小妮儿,在喊非礼啊!”
“我听见了,难不成张家的少爷对九儿起什么歹念?”
“要不报官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眼看着事态越来越不好控制,于是张经纬撂了句狠话:“你这丫头,算你狠,明天我还会来,你给我等着。”
几个热心市民还想拦住他,但都被他灵敏的身法躲过。
……
回到侯府,张经纬已是气喘吁吁。
他越来越笃定这个九儿绝对是师父的女儿,那撒泼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
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师父的脸,或许在现世师父也有一个私生女呢。
一边意淫一边奸笑。
看天色,晚饭时间应该到了,怎么没人来叫他吃饭,难不成皇甫灵还不知道他回来?
他嘴里喃喃着:“不对呀,刚刚明明这么多人看见我回来的。”
心存疑虑的他决定去小破院里找那几个“舍友”,顺便揭穿一下那个线人,他整理了一下语言,回想着那些古装剧里,卧底的下场基本都是严刑拷打,不知道到时候这王二狗会不会狗急跳墙。
还没等他多想,皇甫长水的护卫就找上门来。
“姑爷,侯爷有请!”
好巧不巧,这时候被皇甫长水请去,只好先将王二狗的事放一放了。
……
侯府主院,皇甫长水正光着膀子,举着石锁,虽然上了年纪,可粗壮的臂膀把那沉重的石锁耍得虎虎生风,胸背上的伤痕像是一个老兵的勋章,唯一违和的就是腹部挺着的大肚腩。
见女婿上门,皇甫长水放下石锁,从一旁丫鬟手中接过汗帕,你擦了擦额头和手上的汗。
皇甫长水笑道:“如何?拿下了韩烨,现在你的威望可不输于我了!”
“我就说嘛,何人把我的传言弄得满城皆是,原来是岳父大人的手笔!”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这个时候还是装糊涂比较好。
皇甫长水说:“该抓的人都抓了,这下可以等着官府结案了。”
张经纬一屁股坐到皇甫长水对面,故作轻松道:“是啊……岳父大人借我之手除掉了韩烨,这招真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