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瓦尔向科姆上尉敬了一个军礼,随即转身跑向自己的同伴,传到上尉的命令。
诚如他所言,科姆上尉是一个“好人”,相较于整个新法兰西领地那些腐败无能、只会巧取豪夺、骗取法王的俸禄的官员和军队将领而言,这位年轻的上尉所作所为在新法兰西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他正直、博爱,关爱士兵,体恤下属,而且具有娴熟的军事技能,更难得的是,他还极赋战略头脑,不论对欧洲各国事务纷争,还是北美大陆的开拓以及经营,他都有非常独到的见解,颇受魁北克城里的大人物青睐。
可能正是因为他太过独特,却在军中遭到多方排挤和打压。
暴虐的同僚认为他如此爱护士兵,有失军官体统;贪腐敛财的上司见他这般洁身自好、正直善良,认为他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会故意疏远打压他;因为贿赂而窃据高位的军官们,在他明晰时政、点评大势时,于自惭形秽中不免心生嫉妒,从而在背后故意诋毁污蔑他。
尽管,科姆上尉在魁北克城曾得到总督博阿努瓦侯爵的肯定和赞扬,但这么多年来,他却始终未能获得晋升,仍旧为一名小小的连队上尉。
而那些不论是见识,还是专业军事素养皆不如他的纨绔子弟,却频频获得重用,占据一个个显赫的高位。
比如,主持博塞茹尔堡建设的罗尼·迪奥少校就是一个典型的无能军官,既不懂军事技能,又不会管理部队,几乎将所有的工作全丢给科姆上尉,然后返回后方饮酒享乐,参加舞会或者周旋于贵妇小姐的裙边。
整个要塞工地上征召了近七百名阿卡迪亚人和米克马克人,在士兵的监督下,夜以继日地加紧施工,准备在入秋天气转冷后能初步完工。
但是,所有人都是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情况下辛苦劳作,本该付给他们的工钱和提供的食物花费,大部分都流入了迪奥少校和几名监督官的腰包里。
对于修筑这座博塞茹尔堡,科姆上尉是坚决反对的。
他认为,此举一定会过度刺激对面的齐国人,从而造成两方事实上的军事对峙。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一场边境冲突,甚至一场战争。
诚然,在实力对比上,我们法国人是据有绝对优势,说不定通过一场战争,就能将失去的阿卡迪亚半岛和纽芬兰岛完全收复,并将齐国人彻底逐出北美东海岸。
但之后呢?
七年前的英齐战争,让所有人明白了一个事实,齐国人已经开始统治了海洋。
他们所拥有的恐怖海上实力,足以让任何一个有志于开拓海外殖民事业和发展海外贸易的国家为之忌惮。
他们有能力在全球海洋的任何地方,向你发起进攻,并予你重创。
他们也有能力向你所经营的海外殖民地派出一支强大的舰队,将你封锁在大陆之上而使你丝毫动弹不得。
当然,他们更有能力,掐断你为之追求的海外贸易,断绝你的海上财富通道。
所以,想要在海上混的国家和商人,都不得不认真思考齐国人的存在,对自己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在科姆上尉看来,试图进攻齐国人,继而收复阿卡迪亚的想法,是极其冒险的行为。
一旦战事爆发,齐国人很大概率会联合南边的英格兰人,共同向新法兰西领地发起强势反击。
在北美大陆,法国最大的、也是最危险的敌人应该英格兰人。
在过去的两百多年间,英法两国之间为争夺北美大陆,就爆发了数场大规模的战争,为此积累了太多的矛盾和仇怨。
尽管,在过去十几年时间里,英法两国在北美大陆维持了长久的和平,但这并没有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与纷争,这只是下一场战争的间歇期而已。
这几年,因为英格兰政府为了改善财政问题,要在北美殖民属地征收相应的商品进出口关税和烟草营业税,导致英属各个殖民领地爆发了此起彼伏的抗议浪潮,使得他们无暇北顾,基本上停止了对新法兰西领地的侵扰和袭击,这让法国当局一度野心膨胀起来。
包括总督和几位省督在内的大人物们觉得可以趁此大好时机做些什么,以便更好的巩固和扩展新法兰西领地,从而获得国王陛下和摄政(后期是波旁公爵和弗勒里主教执政)的赞赏。
于是,法国人除了派出若干探险队,加紧对俄亥俄流域、密苏里河流域进行探索和扩张,还频频联络地方印第安人,向新英格兰和阿卡迪亚进行渗透,鼓动当地的土著以及阿卡迪亚人发起暴力袭击,试图动摇英格兰人和齐国人于当地的统治基础。
其实,对新英格兰地区实施渗透和破坏,确实是应有之举,可以为下一场英法北美争夺战获得某种程度上的先手,并加大新英格兰地区的混乱局势。
但是,暗中鼓动阿卡迪亚人和印第安人反对齐国的殖民统治,就属于不太理智的行为。
这种行为不仅会惹恼齐国人,破坏双方在初期达成的一系列密切商业合作,而且还有可能使得齐国人对法国产生警惧心理,继而将他们推到英格兰人那边。
本来,随着齐国人的到来,法国与其联手,正好可以遏制和对抗实力强大的新英格兰殖民领地,法国人从北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