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修看着可怜兮兮的父亲,心中一软。
“你可以给上官说,家中长辈垂危,急需送最后一程。难不成,就这,还不准假?”
“爹……”李延修顿时被父亲的话给雷到了,瞪着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丑娃,莫要这般瞪着我。”被儿子这么一瞪,李德武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前些日子,你二伯来信,说你爷爷确实病倒了,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你方才怎么不说这个?”李延修闻言,顿时气急败坏,毫不客气地伸手指着父亲,斥责道:“爷爷病危,你居然一点消息也没给我透露,直到你欠的烂账无法躲避了,才来寻我!你真是……真是……枉为人子!”
“我这不是寻思着,身上没钱,就算回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李德武挠了挠头,低声说道。
“你……”李延修有些无语了,甩了甩手,转身朝军营里跑去。
“丑娃,你咋走了?”李德武连忙追了上去,“你不管爹的死活了?”
“老实在那待着!”李延修回头喝了一声,“我去找上官请假!”
“哦……,那你赶紧,咱们还有时间坐火车返回大兴,找你堂哥借钱。”
“……”李延修。
——
尽管齐法两国之间已经互相宣战,但这一切似乎并未影响到齐国本土居民的生活和工作。
官员们依旧按部就班地处理各种琐碎的政务,签发各种文书。
商人们也继续坐在幽静的茶舍中,商谈着一笔笔货物订单,为争取每一分利润而斤斤计较着。
工人们也按照日常的惯例,清晨一大早,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步履匆匆地朝喧嚣的工厂奔去。
一艘艘满载货物的商船拉出一声高昂的汽笛声,喷吐着滚滚黑烟,缓缓驶离码头泊位,船上的水手们不断挥手向送别的亲人和朋友作别。
巨大的火车站内,在调度员的统一指令下,一列又一列火车,隆隆的驶出站台,向帝国的各个方向飞驰而去。
曹曦牵着四岁的女儿,静静地站在贵宾候车室的窗前,一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旅客不断地往来经过,一边轻声地跟女儿说着话。
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则是好奇地打量着候车室内的旅客和环境。
家里的女佣将几件行李箱紧紧地拢在身前,眼睛还不时地看着窗前的女主人,以便随时听后召唤。
须臾,一名威严的校尉军官进入贵宾室,径直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爹。”
“爹,你回来了!”
“李爷……”
两个男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亲热地朝那名校尉军官跑了过来。
女佣也跟着站了起来,讨好地打着招呼。
“爹爹!”曹曦身旁的小女孩挣脱母亲的手臂,欢呼着也跑了过来,一头扎进那名军官的怀中。
李延良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亲昵地在她脸上蹭了蹭,惹得小女孩咯咯直笑,两只小手紧紧地搂着父亲的脖子。
“方才去了站长室,没有弄到空闲的包厢。”他抱着女儿,牵着儿子,走到曹曦面前,颇为愧疚地说道:“所以,咱们一家五口只能乘坐一等座,路上得颠簸一天,赶往文水府(今澳洲昆士兰州贡迪温迪市)。”
“无妨的。”曹曦试图要从丈夫手中接过女儿,但遭到了女儿的无视,仍旧挂在丈夫的脖子上,无奈之下只能作罢,“赶往文水府也不过十来个小时,我们还是都能捱得住的。”
“其实……”李延良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其实,你跟孩子不必去的,一路要赶火车,到了文水府,还要转乘马车,甚是麻烦。”
“延良,我是你的妻子,他们是你的孩子。”曹曦面色平静地说道:“我们夫妻同为一体,你的祖父,自然也是我的祖父。作为他的孙媳,理当最后送一程的。”
看着妻子恬淡而平静的面庞,李延良突然间感到无比的内疚。
这段时间,自己委实辜负了妻子的深情和信赖,一味沉浸于自己的纵情和私欲之中。
“延良,你不觉得我们最近一段时间,有些生分了点吗?”曹曦伸手捏了捏正在朝她做着鬼脸的女儿,歪着头看着丈夫,意有所指地说道。
“呃……,最近确实有些忙于军务,轻疏了你和孩子。”李延良眼神躲避着,佯装逗弄起女儿。
“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的。”
“那是自然。”李延良朝着妻子挤出一丝笑容,“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咱们去站台吧,免得一会要跟三等座的旅客挤成一堆。”
说着,李延良转头唤着两个儿子收拾随身东西,准备离开候车室。
随着齐国铁路的大发展,各个地区的火车站建筑也经历了由简易到华丽的转变。
大兴火车站在绍宁八年(1704年)经过一番重建,规模更加宏大,用材、风格更加华丽和壮观,功能更加的成熟,甚至还集合了酒店餐饮等功能。
在这段时期,齐国的铁路客站建设也趁着铁路发展的东风一路狂飙,基本上形成了现存铁路车站建筑风貌。
人们往往把车站看作和地方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