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的意思是,在埋怨本王,不日日向你交代去处了。”陆霁远笑着的看着她,懒洋洋道:“看来你很关心本王呀。”
“无聊!”赵韵宁一时语噎,不再理会他。
陆霁远低头笑笑,走到后面,对鹰羽嘱咐道:“今日人多,一切都要小心。”
鹰羽立即心领神会道:“是!属下一定会好好保护侧妃!”
“不。”陆霁远摇摇头,“是保护好小桃。”
鹰羽的双眼瞬间睁得像牛一样大,“主子,这是何意……”
陆霁远低声道:“我也只是猜测,你且照做就是。”
鹰羽如捣蒜般,点头领命。
吩咐完,陆霁远又回到赵韵宁身边,二人随着队伍进了内殿。
上过香后,赵韵宁本欲转身回到廊下。
没想到迎面遇上陆愉仪,陆愉仪看见她,便亲切道:“宁侧妃可有闲暇,陪本宫去
禅房闲谈一会。”
这,又是唱得哪出?
赵韵宁满心疑窦,长公主日日见到她都恨不得奚落挖苦一番,今日怎么还转了性?
正当她想着要如何拒绝时,身侧的陆霁远忽然道:“好啊,正好本王也许久未和皇姐谈心了,今日凑巧,便一同去吧,驸马也去吧。”
三言两语之间,他还叫上了宁岑。
赵韵宁更是不解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陆霁远。
这人是怎么了?
陆霁远却不动声色的牵着她的手,对陆愉仪道:“皇姐,走吧。”
陆愉仪脸色微动,却也没有推脱,只是给旁边的桂嬷嬷递了一个眼神。
走着走着。
陆霁远忽然道:“皇姐如今怀着孩子,想必十分辛苦吧。”
赵韵宁不解地看向陆霁远。
这个人,今天究竟怎么了?
陆愉仪淡淡笑道:“只是身子越来越有重,春日里也
有一些贪睡,别的没什么。”
陆霁远微微一笑,又将话头对准在一旁的宁岑。
“如今皇姐怀孕了,最开心的莫过于驸马了。”
宁岑忽然被提到,脸上还有一些懵懂,却找不到开心的神色。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开心。自然是开心。”
“不知驸马是期待有位公子,还是有位千金。”陆霁远语气极其自然,仿佛只是寻常人家的闲谈。
可赵韵宁确实越听越不懂。
“都好,都好。”宁岑温润的笑答。
赵韵宁悄悄瞥了一眼,却见他神色虽然自然,可眼底没有半分喜色。
一行人走着,来到了禅房。
赵韵宁忽然觉得此处有些熟悉,这不正是,上次陆愉仪和卓定幽会的地方吗?
她猛然看向陆愉仪,却见她神色微变,脚步微僵,看来正是上次的那间。
赵韵宁轻轻一笑,她起先
还纳闷为何陆霁远会接受陆愉仪的邀约,原来,陆霁远心里是这样盘算的。
“皇姐,怎么不进去?”陆霁远问道。
陆愉仪尴尬一笑,吩咐碧荷推开门。
四人几乎是前后脚走进门内。
映入眼帘是一片骇人的血泊,里面还躺着一个男子。
“啊!”陆愉仪大叫一声,连忙往宁岑怀里钻。
赵韵宁也有些害怕,下意识拽住陆霁远的袖子,陆霁远轻轻拂过她的背,道:“不要怕。”
“墨羽,看看怎么回事?”陆霁远高声道。
墨羽立刻领命查看,不用多时,便拱手回复道:“回禀殿下,是寒族太子,已经死了。”
“啊!”陆愉仪又惨叫一声,这一声惨叫不同于刚刚,似乎极为痛苦,赵韵宁看过去,只见她手心里死死攥着手帕,面色凝重,似乎很不愿意接受眼前真相。
这时,赵韵
宁想看的并不是陆愉仪的神情,而是宁岑的。
宁岑这个人似乎有张面具,永远是一幅温润多情的俊俏模样,从未见他在人前表现过复杂的神色。
而此刻,真是看他尴尬的绝佳时机。
妻子的情夫死在血泊之中,妻子一脸痛苦,他是否还能面不改色。
赵韵宁饶有神趣的看着他,没想到,宁岑确实是面不改色的将陆愉仪拥在怀里,轻柔抚摸着她的背,嘴里还念着:“别怕,别怕。”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陆愉仪哪里是怕,明明是痛苦。
陆霁远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只听他问,“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武功高强,怎么会忽然暴毙在寺中?”
墨羽一板一眼道:“属下也不知。但见太子殿下身上有三十二刀明显刀伤,看来是流血太多而亡。”
听到此处,赵韵宁恍然大悟,猛然看向陆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