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赵韵宁看陆霁远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陆霁远瞥见她的目光,微怔,随即道:“你这样看着本王是何意?”
赵韵宁笑笑,“多谢王爷,是王爷思虑周全,是我想得少了。”
“无妨。”陆霁远似乎看出她眼神中还有别的事情,见她不愿说,也不追问。
“叶远和齐虹的亲事,你预备怎么办?”陆霁远挑眉看着她。
赵韵宁冷冷一笑,“正好借着王爷的势头,我一并将这件事做了。”
仅此一言,陆霁远便了然了,赞许地点点头。
“你偶尔也挺聪明。”
赵韵宁听得出这话并不是在夸自己,但念着他今日帮自己这么大忙,便算了。
只有云焕还没听懂,他直愣愣地问道:“什么?霁远你们在说什么?”
忽然,赵韵宁眼神清明的看着他。
“云公
子,我有一事,要你帮忙。”
这些日子,云焕为了一秋的事情,对她爱理不理,眼下她提出要求时,心情却也是忐忑的。
生怕云焕会继续阴阳怪气。
没想到,云焕一改多日的冷漠态度,热情道:“弟妹你说,需要为兄做什么?”
这,这一声久违的弟妹,叫得赵韵宁微微轻启的朱唇又要僵住。
云焕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前些日子是我不好。一秋之事,我也知道并不能全怪你,我其实早就不生你的气了,但却不知如何缓和局面,才是……才是一直冷冷的。”
这么一说,赵韵宁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赵韵宁佯装有怒,“这些日子我被云公子怪罪,可是辛苦,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云焕连忙讨好道:“是我不对。是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便将
怒火烧到你身上,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待一秋,只是我当时,不知怎的,那些混账话便说出来了,我也管不住,这些日子我也内疚呢。”
“好吧。”赵韵宁长舒一口气,微笑道,“云兄关心则乱,我也能够理解,此事不怪任何人,我也不觉得云兄的怪罪是过程,云兄也不要往心里去了。”
说着,她笑着看向云焕。
云焕感恩的点点头。
这时,她直视云焕的眼睛。
清晰看见,他此刻的眼神中,没有刻意扮做浪荡子的随意,也没有原原本本的冷漠,而是坦诚相见的放下防备。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快说说。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你想要为兄做什么?”云焕好奇道。
赵韵宁高深莫测的笑笑。
附在云焕耳边,嘀嘀咕咕半天。
云焕听后,了然一笑,两个
人交换一个狡猾的眼神。
陆霁远见状,拿起茶盏,不着痕迹笑笑,轻饮一口。
寒族太子惨死在空山寺一事,一日之内,便传遍了京城。
寒族的人认领了卓定尸体后,大发雷霆。
皇宫,朝缘殿宫内。
碧荷正忐忑地跪着向太后禀报卓定之死详况。
“事实便是如此,待长公主与驸马还有楚王殿下、宁侧妃走进屋内时,便看见卓定殿下倒在血泊里,动弹不得,楚王殿下派人检查了伤口,说卓定殿下身上有三十二处刀伤……”
一向临危不乱的太后娘娘,此刻也有些头疼。
她按了按额心,其实若说此事是谁做的并不难猜,这不多不少的三十二刀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是证据,最是难找。
她一向知道陆霁远这个小子,聪明过人,性子也算沉稳,没想到他
做事尽然如此毒辣,这么出色的一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实在可惜了。
思及此,她头疼不已。
这时,太后身边的婢女来报。
“太后娘娘,寒族的副使耶鲁达想见您一面。”
“不见。”太后不耐烦道,“让他去见皇上吧,哀家与他没什么好说的。”
“是。”那婢女领命退下。
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竹缘见状,便道:“太后娘娘,若是此刻不见寒族人,恐怕他们对您也会存着怨气,日后怕是不好……”
“寒族失去了太子,便是切肤之痛。”太后英气的眉宇间,浮起一丝沉重,“这种感觉,并不是金银财帛可以弥补的,此刻耶鲁达进殿来,并不是想和哀家商量解决之道,而是憋着一股子怒气,想和哀家争吵一番,哀家没心情和他说话,让他去找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