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都是爽快人。
文掌柜说干就干,从柜台上拿了纸笔就开始写契约,二人签字画押之后,又闲聊了一会儿,关于铺子里的一些物件都一一交代清楚。
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真卖出去了,还是有些不舍。
他嗓音有些沙哑的开口:“卖出去之前我还有个不请之请,茶馆里的小二叫文远,是我从小收养的孩子,无父无母的,从小到大就靠我给一口饭吃,他人勤快,脑子也好使,希望你们能让他继续留在这儿当差混口饭吃……”
“你们放心,给他开的工钱不高,一个月二十文钱,要是觉得费神,给十文钱吃个饭也成……”
云真真顺着视线看那孩子,刚刚唯一一桌客人走后,他就一直忙着擦桌子洗茶具,有人进来的时候也很热情。
她点点头:“等到时候新铺子开起来了,他要是干活勤快我也可以一直留着,但若是让我发现偷奸耍滑,那您也别怪我赶他出去。”
的到肯定的回答,文掌柜这才露出些许笑意:“好好好,这您放心,这孩子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好了,文掌柜又带着二人上上下下转了一圈,将铺子里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交代给她。
走出茶楼之后,云真真顺便去镇上的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和花生瓜子之类的小零嘴儿。
最近几天,村子里的几辆牛车都去藏县拉羊毛了,云真真只能搭乘云家村的顺风牛车到大路口,然后在步行走回来。
这么一耽搁,大半个时辰之后才回到家里。
云真真提着东西来到作坊,里面的婶子们围坐在桌旁,边聊天边忙着手中的活计,手指飞速的翻转,快的只看见一片残影。
屋内一片热闹。
云真真走进屋子,绕着看了一圈之后站到前面,将手里的点心都放在桌上,整整几大包,随后笑着开口道。
“大家最近辛苦了,这是我从镇上买回来的一些小零嘴儿,犒劳一下大家,待会儿休息的时候一起分了,吃不完的可以带回家。”
“哎哟,云妹子,你这也太客气了,工钱高就算了,咋还让我们连吃带拿的。”赵婶子第一个开口,语气里虽然带些嗔怪,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自家几个孩子天天跟着吃好的,胃口都快被养刁了。
其余婶子也觉得不好意思,摆手准备拒绝。
“好啦,大家放心拿。”云真真笑着开口:“你们每天干活儿尽心尽力,奖励一下也是应该的,吃了之后大家帮我多想些新样式新针法就成。”
“还有个好消息,咱们第一批毛毯已经顺利卖出去了,而且买的人都是城里的老爷,现在是供不应求。”
听到后面半段话,成功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底下的婶子纷纷面露惊喜,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自己手工做的东西竟然还可以被富家老爷看上?
云真真拍拍手继续开口:“大家做得很好,后面还可以再继续研究新的针法,一种新针法奖励五十文钱,还请大家多多尽心。”
现在毛毯的利润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出一个月,一定会有人模仿出最常见的织法,只有继续创新,才能在这一行遥遥领先。
让别人只能跟在身后。
云真真确实没想错,城里的商人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就在普通百姓还不知道毛毯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像张记,顺记等几家布庄此刻已经在打探毛毯的具体消息了。
蓉家布纺是从哪儿进的货,原料是什么,怎么制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同理,放在自己家店能不能做出来?
此刻,在中央后街张记布庄后院内,两名男子正端坐在桌旁。
“蓉家布纺可是隔壁县城张家织造的?”张记布庄的东家手执茶杯,向着自己管事问道。
掌柜略微思索,半晌后才继续开口:“我记得他们东家是隔壁太阴县人,家族生意以丝绸起家,多半就是他们,不过想不通这次从哪儿弄的这毛毯生意,之前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他们蓉家布纺在咱们柳叶镇也开了一间小布庄,行事一直低调,此番如此,怕是背后要有大动作。”
“好好盯紧,看他们下一批毯子是在哪儿进的货,务必弄两张回来作为样本。”东家眉头微皱。
“是!”
掌柜沉声应下。
与此相类似的对话在城内各个布庄都相继进行,大家都对这新毛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云真真将近期的目标交代下去,并没有完全放手不管,而是待在作坊里跟大家一起干活,顺便聊聊作坊以后的发展。
虽然她不会做活,但见识多呀。
现代针织的鱼骨纹,波浪纹,麻花纹,但凡是她能想起来的样式,都会拿毛笔画在纸上,让云景进行润色后供大家参考。
她还提出了一个新主意,可以织斗篷。
其实斗篷的做法和毯子相差不多,但出现的场合不一样,毛毯只能在室内床上用,但是毛绒斗篷可以披在身上出行使用,能更好地做宣传。
并且还可以配对相应的织法,菱纹织法,这是秦老太早年间没事儿自己琢磨出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