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一咒,十年旺,听说过没有?啊,对了,桑小晚,天寒地冻的,你在这里看什么?是在看你的亲亲好丈夫吗?他怎么不见人影呢?之前立明哥立明哥的,叫得多亲,啧,好歹夫妻一场,咋变得这么无情呢,真让人心寒啊。”
经历过两辈子的桑小晚或许并不明白,一个可以背叛第一次的人,绝对可以背叛第二次。
而且,这种人,往往是利益大于情感。
换句话说,都是极其自私之人,不会考虑别人的处境如何,只顾自己舒坦。
桑小晚无言以对,那双眼睛里,只有满满的仇恨和愤怒,想要发泄,却又发泄不出去。
“行了,你自己在这虔诚的跪着吧,万一感动陈立明呢?只是啊,那种轻易就能变心的人,根本就是坨肮脏的垃圾。你啊,倒是个尽职的垃圾桶,挺好,再接再厉吧。”
气完人,桑榆心情美丽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儿,身后是桑小晚的无能狂怒。
只是,她的那些诅咒,到底是让桑榆心里有点膈应。
要不是看桑小晚怀着孩子,她直接就用大嘴巴子招呼,看她还敢不敢嘴贱。
转过弯去没走多远儿,又和躲躲闪闪的张玲子碰上。
“在这干啥呢玲子,咋连头巾都没戴?冻着了咋整。”桑榆伸出双手给张玲子捂耳朵,妥妥的知心大姐姐。
张玲子双手互插在袖子里,抬起插在一起的双臂耸了耸,“不干啥,在家里待着有点憋听,我出来透透气儿。”
说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张玲子的眼睛往陈立明家瞟了三回,哪里是透透气那么简单。
桑榆一下子明白了桑小晚站在那儿的原因。
如果她真的是重生的,那她很可能知道张玲子暗恋陈立明一辈子的事儿。她这怕是发现了张玲子和陈立明整出点啥事儿来,真的顶替了她的位置,在这儿盯着呢。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她就是这样上位的。
再说了,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是你想看就看得住的?
太幼稚!
桑榆顺着张玲子的视线看了眼陈立明家的院墙,遗憾的叹了口气,惋惜的说,“听说陈立明工作没了?唉,真是可惜。玲子你说,陈立明咋就把自己整这么惨呢?”
“还能为啥,不就是桑小晚整的吗?头两天儿,我找人给立明哥算了一卦,桑小晚是个克夫命,一辈子命犯白虎,立明哥就是让她给耽误了。”张玲子气愤的用鞋踢了一下旁边的雪堆,恨恨的重重呸了一口。
桑榆忙不迭的拉了张玲一把,“小点声儿吧,我刚过来看到桑小晚在院子里头站着呢,别再让人家听见,多不好。”
“有啥不好的,我可不怕她。她要是敢说我一个不字儿,我就和她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敲,还整不了她可得了,啥也不是的烂货。”
生怕桑小晚听不见似的,张玲子有意提高声音。
桑榆不得已又拽了一把张玲的袄袖子,息事宁人似的,“按你这么说,陈立明人还挺好的。只是好人没好命。偏贪上糟心的桑小晚,结果把自己整得啥也不是。要我看,玲子你可比桑小晚强百套。”
一听这话,张玲子乐得眉眼弯弯,谁不乐意听好话儿呢?
她羞涩的用胳膊肘儿拐了桑榆一下,“小榆姐,你说啥呢,都把我说抹不开了。”
“这有啥抹不开的?还不让人说实话了?你好就是好,全屯子的人都知道。就是他没福,非娶不合适的人,要是你,两家日子早过好了。”
这话诚然带着点捧杀,但也不失原则,论干活过日子顾家,张玲子确实比桑小晚强得多。
如果陈立明娶的是张玲,能不能发大财不敢说,至少过平平淡淡的普通人日子是肯定的。
“我再好有啥用,立明哥又没看上我。”张玲子委屈的撇撇嘴。
“不兴这么说奥,你试都没试过,咋就知道他看不上你呢。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自信,你得相信你自己。”
桑榆扔下若有所思的张玲子,接着往村长家去了。
张玲子啊,道儿给你指出来了,成不成的,全看你自己喽。
连续好几天,桑榆和周南川忙得是两头不见光儿,由于劳动强度过大,她明显的瘦了下去。
她原本就不胖,这一消瘦,更显得面部五官线条清晰,还有了点深邃的感觉,加上她白得细嫩,冷不丁看上去,很像这个年代,老百姓口中经常提到的老毛子。
这个结论的源头,是小辰子的奶奶。
桑榆听说时,已然传得全村人尽皆知,偷偷的议论,桑榆的亲生爸妈肯定有一个是外国种。
她本人只觉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便没有放在心上,嘴长在人家身上,她管不住,爱说啥说啥呗。
至于她自己,从没想过要弄清楚亲生父母是谁。
把她扔到这二十来年,都没有看过一眼,这样的父母,有了不如没有,她早就过了想要爸妈的年纪。
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弄出一趟房,东西清理干净,炕也扒了,拾掇出来的砖整齐的码在地面上。
三铺大炕那得不老少红砖,攒到一块堆儿,没准儿还能再盖一栋大棚呢。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