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这就去叫我爸爸来,最好一会儿你的嘴巴还能这么硬!”
副校长很快就来了。
“就是你家孩子打了我孙子,还不认账?”
副校长撸起袖子,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看着林晚棠。
林晚棠闻言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冷笑出声。
“这就是校长的业务能力吗?在事情没有彻底搞清楚以前,就妄下定论。”
副校长同样很不屑,语气轻蔑:“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在来的路上,我特意去问了他们班里的其他同学,孩子们都说是你家孩子的错,你家孩子先动的手。一个两个人叫撒谎,一群人难道也是在撒谎吗?”
“谁知道呢?谁知道有没有人仗着自己有点小权力,就对孩子们施加威胁呢?这种事多常见,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林晚棠轻轻拍着靳川的背,跟他说话的时候,语气立马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柔道:“宝贝,你愿意告诉妈妈当时发生什么了吗?妈妈给你做主。”
靳川看向她,眼神澄澈。
他点点头,用还未开始变声的小孩音说:“雷壮同学说我是没有妈妈的土包子,把我的课桌掀翻了,还打我。他说他的爷爷是校长,如果我还手,他就会让学校把我开除,让我再也上不了学。”
他又委屈了起来:“我没有还手。但还是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妈妈。”
他叫林晚棠妈妈,尽管很小声。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妈妈,看得出来他有很多不适应,也有些不好意思,叫完直接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去,不去看她。
这样剑拔弩张的场合,林晚棠却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有感动,有怜惜。
她双手捧起靳川的脸蛋,让他被迫直视自己,“妈妈知道了,谢谢宝贝。”
剩下肉麻的话,还是留着回去以后再说吧。
她想告诉靳川的是,她不怕他给自己添麻烦,她只怕他受到委屈,更怕他受到委屈不和自己讲,那么小的一只自己默默承受。
她还想说,他不用很懂事,有她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做自己。不管出了什么事,还有她和靳松青在呢。
林晚棠正感动着,不远处的雷壮却突然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妈我疼,我疼!我的胸口疼!”
雷壮的妈妈瞬间慌了神,急忙蹲下来抱起他,一脸焦急:“壮壮,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雷壮在她的怀里也并不老实,挣扎得越发有力,口口声声喊自己身体疼,并扬言是靳川打完他以后才开始出现的疼痛症状。
“看看你家孩子干的好事!敢做不敢认!我家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好看!”
雷壮妈妈把雷壮搂得越发的紧,满脸焦急,却丝毫不提送他去医院。
副校长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瞪着林晚棠母子俩,厉声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靳川同学的行为十分恶劣,我们学校庙小,容不下他这尊不友爱同学的大佛,他还是另择学校读书吧!”
好一出戏,林晚棠都要看睡着了。
她丝毫不为所动,十分冷静德说:“哭哭哭,就知道哭,孩子要真的那么难受了,你们一个当妈的,一个当爷爷的,会不先想着送孩子去医院,反而先想着指责我?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怎么能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呢?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一查便知。”
雷壮妈妈立即尖叫说:“你这是什么话?我家孩子都疼成这样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
她的声音本身就细,拔高音量以后,更为尖锐了,林晚棠听着只觉得心烦。
她起身走到雷壮母子俩身旁,雷壮妈妈抬头看她,眼神里充满警惕:“你干什么?你儿子把我儿子打伤了,你还要帮你儿子一起欺负我儿子吗?你们一家都是不要脸的货色!开除,必须开除你儿子!”
林晚棠居高临下看她,面无波澜道:“慌什么?你不是说你儿子受伤了吗?那现在不该带他去医院吗?”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一家子,现在竟突然安静了下来。
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地走着,刚才还哭着喊着说疼的雷壮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
“妈,我现在不是很疼了。但是这里是一阵一阵的疼,我也不确定去医院能不能查出毛病来。”
雷壮明明是小孩子,可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眼神也不闪躲,跟撒谎老手简直没啥区别。
副校长一把推开身材瘦削的林晚棠,怒斥道:“你离我孙子远一点,再把他吓出什么毛病,你能承担吗?”
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林晚棠事先并不知道他会突然走过来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推着连连后退,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后面是供老师们喝水的暖壶,里面有没有热水,谁也不好说。
她想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要撞上暖壶,但怎么都反应不过来。
撞上暖壶的话,如果里面还有热水的话,那后果会是什么样,她想都不敢想。
眼瞧着自己就要和暖壶撞上了,她认命般闭上眼睛。
她并不想这样,但现下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