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靳松青花痴的症状似乎又严重了。
靳松青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的话了。
而见到她还没有起身的打算,靳松青轻咳了两声,小声说:“还有外人在。”
“哦,对哦。那等回家再说。”
林晚棠猛然惊醒,立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靳松青:“……”
林晚棠起来以后,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
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了,但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的,比那些城里来的知青,看上去还要有文化。
“校长,您怎么来了?”那名女老师很是震惊。
这件事不仅惊动了副校长,竟然还惊动了校长?
校长朝女老师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听说开学第一天就有孩子受伤了,来看看。”
副校长挺着啤酒肚立马来了,指着还在角落里垂头丧气的靳川,不悦道:“校长,就是那孩子,叫靳川。上学第一天就和班里同学起了冲突,把另外一个同学打伤了。这事他们班同学都看见了!”
校长看了看两边的孩子,视线最终落在靳川青紫的鼻子上。
靳川被盯着看有些不自然,默默走到林晚棠的身边,牵住她的手。
林晚棠低头,摸了摸他的头。
仅仅这一个动作,靳川竟莫名感觉心安。
这是妈妈独有的味道,令人感到心安的味道。
校长微微皱眉,沉声道:“先别这么快下结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再说。”
副校长连忙应道:“我已经问过其他同学了,确实是这孩子先动的手。”
他肥胖的手指指着靳川,靳松青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忍不住开口:“可我在来的路上,问了其他同学,他们的说辞却和你的截然相反。这该怎么解释?”
校长又看向靳松青,语气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很是平和:“你先别激动,我肯定会把事情查清楚,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相信吗?”
接着,校长蹲下身来,平视靳川,缓缓道:“小朋友,能和伯伯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吗?”
靳川抿了抿嘴,小声但清晰地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
同样的问题,校长又去问了雷壮。
“小朋友,做人要诚实哦,你放心和伯伯说,伯伯肯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他最后的一句话,温和中又带着锋芒,雷壮到底是个小孩子,没怎么吓就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把事情都秃噜了出来:“是我先打的靳川同学,他没有还手,呜啊——”
校长听完,站起身来,看向副校长,语气严肃起来:“两个孩子的口径都是一样的,与你说的完全不同。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副校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校长继续说道:“我们教育孩子,要公平公正,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何况他们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刚刚踏上读书的生涯,你这样乱冤枉人,会给孩子的心灵造成多大的创伤你想过吗?”
林晚棠连连点头,心里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副校长默不作声,头低得就差要钻进地里了。
校长朝靳松青又说:“松青啊,这次真对不住,开学第一天就让你孩子受伤了。这样,你孩子的医药费,我全包了,算是赔偿。”
靳松青走到林晚棠和靳川中间,隔开他们两个,一只手牵住林晚棠,一只手牵住靳川,看向校长:“心意领了,但不必。谁打伤的,谁赔偿。”
雷壮妈妈已然没有了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架势,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
但看向林晚棠时,眼神里有着说不出来的仇恨。
恶狠狠的模样,大概是在憋什么后招。
但是林晚棠才不怕。
别人针对她,大多只有别人吃亏的份,她完全吃不了亏。
但如果是针对靳川呢?
林晚棠感激地看向校长:“谢谢您能这么公正处理这件事。只是这件事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也不知道同学们以后怎么看我家孩子?我家孩子以后还会不会受到欺负?毕竟他现在在学校里一待就是一天,万一再受什么委屈怎么办?我们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快赶过来。”
她越说到后面,越是委屈,甚至快要哭了出来。
靳松青满眼心疼,捏了捏她的手心,附和:“我妻子担心的也有道理,孩子是来上学的,不是受欺负的。他在学校里不能没有保障。”
校长郑重地点点头,说:“你们的顾虑我都清楚。你们放心,学校以后一定会加强管理,坚决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我也会让各年级老师在班里开展相关的教育活动,让同学们明白团结友爱、互相尊重的重要性。”
林晚棠吸了吸鼻子,明知道他这只是客套话,却依旧说道:“那就多麻烦校长了。”
她调整好状态,不屑地看向雷壮妈妈,嘴角向上,语气却听不出一点笑意:“雷壮妈妈,该赔偿的,一分不能少哦。”
她可以不再和孩子计较,但是无底线纵容孩子作恶的家长,必须要为他们的恶付出相应的代价。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