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逛了城西,是如何打算?”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李盈问道。
费鸡师擦了擦嘴说:“我们打算明天去看看那主会场和分会场,看能不能阻止祭祀。”
“分会场倒还好说,只是祭祀活人的主会场,可能不会让外人轻易过去。”裴喜君脸上带着愁容。
卢凌风一直没说话,只看到他阴沉的面容,显然内心非常不平静。
苏无名叹了口气:“我总感觉明天,可能会发生一些大事。”
“还记得白术枷走之前,说了一句什么吗?”李盈看着裴喜君。
裴喜君点了点头,他那时看到画后,突然崩溃,然后说了一句:“你们最好趁早离开,语气间还带有些警告的意思。”
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毕竟一开始也是他热情邀请众人参加火暖节,这句话却像是要让众人赶紧离开。
祭祀的事情,这清寒城里的人应该都知道,而他们却纵容祭祀孩童。
“行此等罪恶之事,他们简直枉生为人!”卢凌风的拳头打在了桌面上,竟然把碗筷都震移了位置,发出了巨大声响。
裴喜君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店家急冲冲地赶了过来:“怎么了客官,出什么事了?”
众人看向店家的眼神,变了又变。眼前之人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卑躬屈膝的。这两天和店家相处的不多,但他做的食物,对他们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同意祭祀之人呐。
“白老板。”苏无名的语气淡淡的。
“诶,您说。”
苏无名盯着白老板的眼睛,状似随意地问道:“明日,你也是要参加那火暖节吧。”
“那是自然。”白老板笑着说,“我们全城明天都会歇业一天,明天可能就做不了饭了,但是各位可以去白氏布匹店那儿,午间有流水席的。”
“那你在哪吃饭呢?”费鸡师胳膊撑着桌子问道。
白老板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嗐,我们自然要去别的地方吃,只是那里你们城外人去不了。”
“怎么去不了?我就想去那看看,都不行吗?不吃你们的。”费鸡师脸上露出不悦之情,语气也没那么好了。
客栈老板语气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眼珠滴溜溜的转着,透露着精明:“这是清寒城的规矩,希望各位不要打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说着利落转身,似乎又变成了原先的模样。
安静了一会儿,费鸡师指着白老板离去的方向:“看到没,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他之前装的可真好呀。”
“明天,我一定要将这些大唐的恶瘤铲除。”卢凌风一身正气,只是仅凭他们这几人肯定无法顺利完成,肯定要有官府的帮忙。而且卢凌风也不是本地官员,也无权做些什么。
苏无名看出卢凌风心中所想,提议道:“这清寒城地理位置十分尴尬,离其他官府都很远,最近的,”他顿了顿,继续说,“就是长安。”
“啊?这不是又要回去了?”费鸡师语气带着笑意,“这算什么事啊?”
“看来是要寻求长安的帮助,只是谁去呢?”卢凌风思考着。
要以极快的速度赶回长安,又要能让官府相信,立马派人来。这样看来,能符合的就是卢凌风了。
只是卢凌风一走,他们的安全就没了保证,万一这些百姓突然暴起,要把他们一起祭祀了,那就完了。
“我觉得我可以回去。”李盈自告奋勇,她作为大唐的公主,遇到这种事情,总觉得要为百姓要做点什么,于是挺身而出。
“这不行,怎么能让您做这事?”卢凌风率先反对。
卢凌风作为大唐的臣子,怎么能够让公主受累,而且路途遥远,万一出了什么事,卢凌风也难辞其咎。
李盈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费鸡师打断了:“我去吧,我身体硬朗,绝对能安全到达。而且公主到和公主的信物到,不是一样?”
裴喜君也劝到:“是啊,阿盈,你毕竟是大唐公主,这等赶路找救兵的事情,若是让你去,我们肯定要懊悔的。”
“既然这样,那就劳烦鸡师公了。”说着李盈还向费鸡师行了一礼,“这是天子前些年赠予我的生辰礼物,能随意调动官府的部分兵马,你拿过去给官府的人,他们一看便知。”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通体发亮,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费鸡师立马回礼接过,这看起来是和田玉做的,上面还刻着祥云,雕功了得,好看极了。
“好,那老费你今晚启程,只是这一来一回的得有几天了。”苏无名叹口气,“我们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呢?”
卢凌风眼神犀利,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头:“听那老伯说,这样的习俗已经持续了数十年,不敢想象有多少孩子被迫祭祀,他们怎么忍心的?那些孩子的父母呢?莫不是都心甘情愿,还是都被杀了?”
这些他们还不得而知,只是他们必须制止。
“明日我和苏无名想办法混入城西的主会场,你们二人就在布匹店门口就好,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卢凌风说。
裴喜君神色焦急:“可是你和义兄只有两个人,怎么对付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