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还没有完全出来,早晨的风有些冷,吹在树梢间,沙沙的,偶尔还会有叶子飘下。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沾染了地上的泥土。路上偶有行人踩过,便变得没那么完整,甚至有时还会沾着鞋底,但是没走两步就掉下来了。
据白老板所说,火暖节的上午就是大家赏灯,看杂技。等到了中午就会分为两拨,一拨在布匹店外看白衣舞蹈,一拨就会到主会场参加祭祀。
“那我们上午就随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没发现的细节。”苏无名开口。
卢凌风摸了摸背上的包裹,里面放的是拆成三段的长枪,这是他最喜欢,最称手的武器。
“诶,阿盈你的武器呢?”苏无名看着背上空荡荡的李盈,发出疑问,自从第一天在平沙客栈看到后,就再没看到李盈背着她的弓箭了。
“阿盈说带着太惹人注意了,她有别的武器。”裴喜君与李盈相视一笑说道。
李盈点点头,然后又拍了拍腰间与胸膛:“我还有秘密武器呢,活命倒也不难。放心吧,一定和喜君安全的与你们会合。”
卢凌风看了看裴喜君又看了看李盈,提醒道:“打不过一定要跑,总之不要把自己陷在危险的境地里。”
“好~”裴喜君握着手,点点头。
四人漫步在街上,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色的灯笼,门前也摆了白色花灯。现在天正亮,还未点燃蜡烛,但是可想而知一旦到晚上,该是怎样一幅场景。
街上已没有了摊贩,倒是显得空旷了许多。只是渐渐的行人多了起来,也就热闹了起来。
“我们快去看烟火杂技吧。”行人的声音传到了众人耳中。
“有表演,我们也去看看吧。”裴喜君有些好奇。
“好。”卢凌风说。
苏无名跟在他们身后,心中想起了另一个人,要是樱桃此时也在这里就好了,多热闹啊。但是转念一想,樱桃不在似乎也挺好的,毕竟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安逸的场地,要是到时候打起来,难免会受伤,苏无名也不想让她受伤。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观了,费了好一会劲才挤到了前排,此时杂技班子正表演喷火这一段,火焰忽的到了眼前,猝不及防的吓了他们一跳。
那火似乎就在他们面前炸开,裴喜君惊得叫了声,卢凌风立马挡在她面前,护住她,苏无名则抬起胳膊,蜷着身子,用衣袖阻挡火焰。
李盈站在一边看看表演,又看看他们,心底涌起一股欣喜之意。
这三人中虽然一个被罢官,一个被贬,一个父亲回乡养老。虽然偶有争执,吵吵闹闹的,但是他们的情谊非常深厚。还有费鸡师和褚樱桃。
这五人简直是上天给他们安排好的,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伙伴。
相比之下,李盈则没有那么多的伙伴。虽然她身份尊贵,似乎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但是真心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身在皇家,总要处处提防,提防着宫女、丫鬟、小厮,提防着过路人,提防着,兄弟姐妹。
所以她这么些年,能有机会就往外跑,拜师,交友,不论身份,她只是李盈。
但她也挺幸运的,有一个爱护她的兄长。
她也很想有更多的朋友。
她也很想成为眼前这些人的朋友。
“哇!老白头,你真是一年比一年花样多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明年有更好的。”表演的老白头举起手中的火把示意,随后又喷了口酒,这次火的形状有所改变。
“好!”人群中爆发出呐喊声。
四人看着人群,这样看来很像一个普通的城镇举办着普通的节日,这些人也很像普通的良善百姓。倘若没有事先知道他们祭祀活人的话。
苏无名看了一圈,正要将目光重新转回表演者身上时,在人群外看到了一个熟人。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后,先行走出人群。
“白先生。”苏无名行了个叉手礼,“怎么不凑近些看。”
白术枷回了个礼,面上没什么情绪:“年年如此,没什么好看的。我不是说了让你们走吗,怎么还在这逗留?”
苏无名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问道:“我们只是好奇这节日而已,只想凑个热闹。”
“你们知道这节日是干什么的吗?这是……”话说一半便立马住嘴,他知道这绝不是能摆在台面上讲的东西。
苏无名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我们知道啊,只是祭祀嘛。白先生在这这么多年了,而且还是一起筹备火暖节的人,不是认同这祭祀的吗?”
白术枷偏了身子,目光看向了城西的某个地方,似乎在想“认同?我认同吗?”还伴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无名没再说什么,只觉得或许可以得到白术枷的助力。
半晌,白术枷便缓缓离开了,背影有种孤寂之感。
“白先生怎么走得这么快,我画像都画好了,还想给他呢。”裴喜君一脸遗憾。
“什么画像,昨天不是给过了吗?”卢凌风问道。
裴喜君转过头说:“是我凭借白先生所描述的其故人幼时样貌的画像所作的成年画像。”
“真画出来了?”苏无名震惊不已,“喜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