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喜君与李盈赶到布匹店外时,白芝芝已经为大家准备了吃食,正在台上展示白衣之舞。
于是二人便落了座,走的有些口干,就先喝了碗苋菜汁。清甜可口。
本想着与芝芝姑娘打个招呼,见芝芝姑娘在忙也就没有打扰,只是在看舞蹈时与其眼神触碰了到了,便示意的问了好。
“今天的表演到此就结束啦~谢谢各位捧场,接下来尽情享用我为大家准备的午膳吧!”白芝芝行了个礼,随着赞赏声便下了台。
她走到裴喜君与李盈跟前,行了个礼,连忙道谢:“非常感谢二位小姐为我已故的未婚夫作的这幅画,了却了我对他的思念。”随即拿出了藏在衣袖中的那幅画端详着,眼里暗淡忧伤。
李盈指了指裴喜君说道:“都是这位小姐的功劳,是她画的这幅画,还有呀,她昨日凭着儿时的画画出了其成人时的样貌呢!”
李盈看着裴喜君,示意让她拿出准备送给白芝芝姑娘的画。
“果真吗?”白芝芝眼睛终于从画中抽离出来,满怀期待的望着裴喜君,从她眼里还透露着强烈的思念,仿佛想要自己上手赶紧看看这幅画,其实已不仅仅是一幅画,更是一位人,是她亡故的未婚夫。
裴喜君拿出画作小心翼翼的将其展开。
肉眼可见的,白芝芝瞳孔收缩了一下。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痕斑斑,我见犹怜,却盛满倔强,硬是强颜欢笑。
“顺安啊,如果你还活着的话竟如此英俊了”白芝芝指尖轻抚着画中男子的脸,“好久不见”
的确,画中那少年,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还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白芝芝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白顺安讲,可到了这时,却忍不住哽咽。
白芝芝谨慎地将画作又轻轻卷了起来,又起身往铺子里走去。
裴喜君和李盈见状,怕白芝芝伤心过度,恐生意外,就也跟了过去。
铺中,只见白芝芝走到房中的柜台后边,将画卷安置在柜台,突然捂住了脸,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她蹲下,身体颤抖着,肩头一耸一耸的,内心深处的悲伤和痛苦都在此刻涌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见白芝芝情绪有所缓和,裴喜君才过去轻抚其后背,以示安慰。又从腰间拿出帕子,为白芝芝擦拭眼泪。
李盈也过去将白芝芝扶起,搀着她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二人见白芝芝面对故亡的白顺安,反应着实过激,李盈感叹道:“自是幼时定下的娃娃亲,已然过去了十几年,未曾想芝芝姑娘竟如此重情义,单是一幅画便能看出姑娘对那位亡人的思念。”
“比起白术枷,我的思念倒也算不了什么。”白芝芝擦拭了眼角的眼泪,又接着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三人,自会走路起就一同玩耍。我是女子,平日里自然是他们两兄弟接触的更多,白术枷整日都跟着顺安处处游荡。”
“白术枷?怪不得那日他拿到画之后也是激动不已,莽莽撞撞的就来找了芝芝姑娘。原来你们三人是青梅竹马。”李盈看着白芝芝说道。
“顺安他是个优秀的人,也是个可怜的人。他待邻里如同家里人一般亲近,遇见什么趣事都会与街坊们讲,若是谁家遇到困难了,他也二话不说就去帮忙。虽然年纪不大,但聪慧的很,总是有大家意想不到的法子去解决问题,深受大家喜爱。”
白芝芝似叹了口气。
“可受‘五通神’迫害,顺安被父母遗弃。我父亲平日对他多有照顾,他就带着父母所剩下的一些积蓄与房契,说什么不敢劳烦我父亲的照顾,要入赘我家。”
泪水在白芝芝的眼里打着转。
“我父亲本是不同意的,可顺安在这清寒城一个亲人也没有,那时他才五六岁。又念在我是家中独女,父亲也想为我们家延续香火,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可以看到此时的她,眼中满含泪光。
“就这样,顺安、白术枷、我,三人度过了十余年的快乐时光。说好了长大了要一起离开这清寒城,去外边世界看看。”
泪水又从脸颊边划过。
“可是可是”白芝芝又难过了起来,“天不遂人愿,还没等我们长大成人,意外总是先来临也是一年祭祀,本不该用顺安来祭祀的,可原本选定的那个孩子,被其父母带着逃去了外乡。自那以后,祭祀派官兵每日把守巡查,就再也没人能逃出清寒城了。又逢火暖节前,顺安与白术枷闯了祸,而出生于秋分之际的顺安就被拉去祭了祀。”
听到这里,李盈忍不住问了白芝芝:“这样看来,祭祀的孩子还不是随便拉一个就可以的?可是有什么要求?”
白芝芝点点头,说道:“是的,祭司挑选的小孩都是年满十岁且出生在秋分之际,而脑子又比较灵活的孩子。说这样才能让‘五通神’满意,才会庇佑我们。”
“清寒城百姓都这么少了,而且谁家父母愿意将自己孩子送去祭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