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照在了白术枷的身上,血已经将他的白衫染红,显得有些凄凉。
“如今罪魁祸首已死,那些还活着的人我们都要带走。”蔚笃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尤其是白芝芝,方才的对话,显然说明她与白术枷是一伙的。”
“那是自然。”苏无名他们虽然对白芝芝有些同情,但她参与了这件事,是从犯,也必须受到制裁。
“现在看来也没我们什么事了,那我就带殿下先回长安了。”蔚笃刚转身,就被苏无名叫住了。
苏无名看了眼挤眉弄眼的费鸡师,了然一笑:“现在案件还有很多细节都没有了解,蔚大人也不想这案子在多年后被翻出来,发现有诸多疑点,又没法调查,变成死档吧。”
蔚笃想了想,确实查案这事还是要彻底的好,便说:“好,那就给你们一个晚上查清此案,明日再启程回长安。你们,就该去哪去哪吧。”
“多谢蔚大人。”苏无名恭敬地行了礼。
费鸡师凑到人前,看着那蔚笃的背影:“神气什么呀,还该去哪就去哪,看不起我们这群被贬的呗。”
“好了老费。”苏无名安抚道,“别生气了。”
卢凌风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往白芝芝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也担心着白芝芝,又想询问白芝芝一些问题,就也马上跟上。
“怎么样?好点了吗?”苏无名俯下身子轻声问道。
白芝芝点点头,眼睛很红:“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对五通神和祭司了解多少?”苏无名很好奇这祭祀到底是从哪来的。
她眼神有些茫然:“这是我出生前几十年就有的,我也不知道,问了那些老人,他们都不说,现在连问都没地方问了。”
显然白芝芝也不太清楚。
“白术枷不是有父母吗?他的父母在哪?”卢凌风问道。
“死了。”白芝芝指着将士正抬着的尸体。
白芝芝将手放下:“我们本打算将清寒城所有人都毒害的。可昨日夜里,白术枷拿着顺安的画像来找我时,我又突然觉着倘若顺安活着,他会希望我们这么做吗?”
“他们有罪,但罪不至死,我不能因为我的一己私念而断送他们的性命。所以我背叛了白术枷,我没有狠下心杀了他们”白芝芝满怀愧疚。
那不就是,白术枷亲手杀死了他的父母。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卢凌风皱眉又问:“那你的呢?你不是还有父亲。”
白芝芝艰难扯出一抹笑容,但是怎么看都是苦笑:“自从顺安去世之后,他便不参与祭祀了,年年都在布匹店门口招待那些不参与祭祀的百姓。”
“芝芝姑娘!”裴喜君突然叫了声,立马握住白芝芝的手,艰难的将她的手掰开。众人这才看见,原来白芝芝方才一直在掐自己,如今已是血肉翻开。
费鸡师撒了点药后,李盈立马掏出手帕,轻轻地包扎着,看向白芝芝的眼神满是心疼。
褚樱桃抱着剑说:“何苦这么伤害自己?”
“你不是说白术枷以前一直在染衣服吗?还留着吗?”苏无名蹲下身子与白芝芝平视。
白芝芝点点头:“白术枷学会后便在平沙驿和平沙客栈染,两个地方都是他父亲在经营,那里自然也就算是他的地盘。这些年一直在尝试浣染方法,染完了便会藏在地板底下,总于,在前几日染出了他满意的红衣,正在我的布坊柜台内。”
卢凌风突然想到意识到,白术枷曾说过“给城里人下了那么久的毒”。能在全城人身上下毒,而白术枷能接触的,便只有那些吃食。
“白术枷在城里人的吃食中下了毒。”卢凌风虽是疑问,但语气却很是肯定。
“是的,就是全城人都喜欢的苋菜汁。”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喝。
“苋菜汁!”费鸡师蹦起来,“不可能啊,我怎么会吃不出来毒呢?还有阿盈,阿盈懂毒,她也没吃出来。”
李盈点点头,也很怀疑:“是啊,我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白芝芝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自嘲:“平沙客栈的没毒,他没下。白术枷只是将苋菜泡在落回里,然后分给全城人。”
“落回是什么?”卢凌风对这方面的了解并不多。
褚樱桃解释道:“落回就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久后会让人神志不清,虚弱无力。”
“樱桃,你好厉害!”裴喜君原本以为会是费鸡师来向大家介绍,没想到褚樱桃懂得这么多。
“行走江湖,总要知道点的。”褚樱桃倒是不以为意。
“是这样。”白芝芝点了点头,“白术枷其实是给你们留了东西的,可最后也没送出去。我带你们去拿。”
此话一出,众人十分惊讶,白术枷怎么会给他们留东西,又留了什么呢?
跟着白芝芝走到了平沙客栈,她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柜台前,翻找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个箱子。箱子的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灰,想来是没放几天。
箱子被缓缓打开,众人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里面赫然是几件红色的,衣服。
“这是……”裴喜君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芝芝笑着将箱子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