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下一个县啊?”费鸡师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捶着他的老腰。
确实,费鸡师那日从长安搬来了救兵后就没有休息过。本来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觉,就是为了躲过蔚笃,连夜赶路,从夜晚走到白天,他是真累到了。
卢凌风停下马说:“这前方也见不到驿站的影子,刚好这边路边有树,先将就休息休息。等到了驿馆,一定让大家睡饱喝足。”
费鸡师率先从马上下来:“太好了,我得好好坐坐,诶呦。”费鸡师一边捶背,一边牵着马到了路边。把缰绳绑好之后,立马靠着树坐下,咕咚灌了口酒,便抱着酒壶闭上了眼。
“老费真是累到了。”苏无名也下了马。
“这次还多亏了费鸡师那么及时地搬来了救兵,不然我们可没那么容易解决。”裴喜君坐在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褚樱桃站在一旁,环胸说:“确实,我当时在路上看到他急冲冲的,连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就知道你们遇到了麻烦。”
苏无名与卢凌风一起走了过来,随意坐下。李盈则坐在了裴喜君旁边,整理了一下衣服。
那天也是褚樱桃和李盈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就是成佛寺匆匆一瞥,二人基本上没什么交流,现在十分陌生。
“玉真公主,你好,我是褚樱桃。”褚樱桃向李盈行礼道。
李盈赶紧站起来回了礼:“出了长安,便不必叫我玉真公主了,唤我阿盈就好。”
“阿盈。”褚樱桃也不矫情,她生长在江湖中,本来也对皇族没什么情意。
“我经常听喜君他们提起你,说你英姿飒爽,十分仗义,武功完全不输男儿。”李盈的眼中似有羡慕,想来她对褚樱桃能够肆意在江湖上闯荡,很是羡慕。
褚樱桃显然也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他们说的太夸张了,我不过就是个寻常人。倒是阿盈,坊间传闻您可是个十全十美之人。”
李盈也没想到有人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苏无名在那边看不下去了,摆手道:“好了,你们也别这么互相夸赞了,快坐下休息吧。”
“是啊是啊。”裴喜君继续说,“快来坐吧,一会儿还要继续赶路呢,到兴平县还有一段距离呢。”
李盈与褚樱桃对视了一眼,一同坐到了石头上。
“阿盈,你接下来便和我们一起去云鼎了吗?”褚樱桃问道。
李盈点点头:“我不喜欢一直待在长安,我也想仗剑天涯,行侠仗义。但是他们肯定不允许,我就跟着你们一起去云鼎。看看我大唐的大好河山,看看有没有不平之事,也好为天子分忧。”她的语气十分坚定,眼中有化不开的坚韧。
褚樱桃没想到玉真公主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她原先以为像他们那样养尊处优的,肯定是不懂得民生艰苦,甚至视人命如草芥,没想到玉真公主会如此不一样。
这边三人聊得热火朝天,另一边的两人也没闲着。
“苏无名,你觉得陛下会如何处置清寒城?”卢凌风微微俯身,面目冷峻。
苏无名眉心蹙起思考了片刻说:“那些百姓应该没什么事,只是白芝芝因为直接参与了,肯定会被惩处。”这惩处是什么他们没有明说,但曾为大理寺效力的他们心里都清楚。
“朝廷应该很快就会派新的官员去清寒城,我想到时候我们回来,一定会看到一个热闹,充满活力的城池。”苏无名偏头看着卢凌风。
卢凌风直起身子,眼神略有缓和:“我听说自几年前新县令到任,兴平县不仅命案变少了,就连百姓的生活都变得更好了。等到了那,可以看看是用了什么方法,学习一下。”
苏无名眉尾轻轻上扬:“卢县尉还真是心系百姓呐。”说着还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少来。”卢凌风微仰起头,抱胸道,“这是我的职责,你也好好学学,到时候在云鼎好好帮我。”
“是,卢县尉。”苏无名笑得胡子都在颤抖。
阳光从云层后露出,树叶在风的作用下沙沙作响,竟然有种静心安谧之感,让人昏昏欲睡。
“诶呀!”
费鸡师突然从梦中惊醒,把众人吓了一跳。
“费鸡师,你怎么了?”褚樱桃一下站了起来,生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事没事。”费鸡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苏无名走过去看了看:“你是做噩梦了?”
“诶呦,我真的吓死了。”提起这个,费鸡师心里又涌起一阵后怕,他拍了拍胸脯,“我梦到有一个鬼追着我跑,那脸恐怖极了,血痕累累,还流着血泪。”
“啊?”褚樱桃很是奇怪,“没想到费鸡师也会做这样的梦,怎么那鬼是要你为他申冤呐,还是要你偿命?”
费鸡师吓得缩紧了脖子:“樱桃,你别吓我,她真的很可怕。”
裴喜君走过去拍了拍费鸡师的背,安慰道:“梦跟现实是相反的,想来是这段时间太紧张了,经历太多事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费鸡师点点头,打开酒壶喝了起来,还是酒能让他心情好些。
苏无名听了若有所思,做梦这事他很熟悉,他经常会梦到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