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牢狱,裴喜君低垂着头,叹着气。
“怎么了?”卢凌风问。
裴喜君摇了摇头:“整座牢狱就杜二公子出了事,而且死状可怖,想来是凶手对他极其厌恶,泄愤。”
“我觉得凶手就是毛飞。”褚樱桃得出结论,“从毛飞的口供中不难看出他对杜二公子十分不屑,而且毛飞跑了,杜二公子死了,绝对是有关联的。”
卢凌风对此表示赞同:“杜云峥盗取了林小姐的饰品,被毛飞撞见。毛飞这人十分偏执,总觉得林小姐是他的所有物,极有可能是毛飞看不惯杜云峥,将其杀死。”
“毛飞承认林小姐身上的伤痕是他造成的,他将簪子插入了林小姐的脖颈,那毒到底是谁下的?”裴喜君觉得这案件越来越复杂了,但是又感觉没那么复杂,因为与这事件有关的人都接连死去,似乎嫌疑人只剩下毛飞了。
“毒是谁下的,我们要回王府,见到费鸡师才能得出结论。”苏无名背着手,看向王子尧的背影,“希望能尽早抓到毛飞,这人在外面,就会有更多的人受伤。”
毛飞这斯,就是个祸害,身上不仅有两个妻子的性命,现在可能还有杜云峥的。不管他到底有什么背景,能让他接二连三地逃走,这次他们在,一定不会让他再逃走。
再次梳理了下案件,还是有很多不明之处,打算再找那店小二问话,就看到孤子瑜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
“王县令!”孤子瑜行礼道,“我们在找到目击者看到毛飞在丑时末的时候往县外跑去,我们便打算去看看沿路有没有什么线索,就发现……”
王子尧看到孤子瑜停顿了下来,心中涌起不安之感:“说,怎么了?”
苏无名他们站在一旁,也十分好奇。
“我们在县外两公里的地方,发现了毛飞的尸体,像是被劫道了,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干干净净。”孤子瑜又想起了当时看到的场景,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尸体呢?”王子尧脸色有些苍白,这是第四个死者了。
有人抬着担架走了进来,被白布盖着,但是有股臭味。这死了最多不过三个时辰,天也不热,怎么会有这样的恶臭?
王子尧走了过去,正想掀开白布,就被孤子瑜拦了下来:“大人,死状可怖,别看。”
王子尧目光一凛:“我乃朝廷官员,自当为朝廷和百姓效命,连尸体都不敢看,我还当什么官?”
白布被掀开,周围响起了一阵倒吸声,卢凌风赶紧挡在裴喜君面前,速度之快,裴喜君根本没看清尸体的样貌。
但是看到卢凌风的神情,和褚樱桃转过身有些干呕,她明白这尸体可能真的非同一般。她赶紧转身到褚樱桃身边,拍了拍褚樱桃的背。
王子尧是离尸体最近的人,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时神情有些呆愣,大脑停止了思考,他僵在原地,不敢呼吸。
孤子瑜急忙将王子尧拉到一旁,给他倒了杯茶,王子尧如木偶般拿起茶杯,刚喝一口便喷了出来。他面色苍白,闭上了眼睛,不想面对。那些原本看过的人,此刻也是别过眼去,不愿再看。
苏无名验了那么多具尸体,这尸体让他无从下手。
这脸是毛飞的,但是像是被什么石头砸了半边脸,血肉翻出,土还在肉里。血打湿的土,成了血泥,那半边脸是不能看了。
而身体,则是被划了无数道伤口,血肉模糊,也有被啃食的痕迹。像是什么大型动物,这齿痕很像狼。被咬下了好几块肉,且皮下的肉外翻,多处青肿,显然是死前留下的。
而致死的伤口,就是他脖颈处,被利器抹了脖子。
毛飞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初步判断,是被杀害杜晏舟的同一凶手所杀。”
卢凌风捏紧拳头,想仔细看那尸体,但看不了多久就移开视线:“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毛飞?他杀了杜晏舟,在杜府门口时分明也想杀杜云峥。如今杜府已无当家人,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苏无名将白布盖好,不让一点露出来。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凶手必须抓到。”王子尧开口,“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他可能早已逃离兴平县,需要让其他县的人协助。”
孤子瑜领命:“我立马让人去周围的县。”
孤子瑜走了,尸体也被带了下去。
“王县令,我们先走了。”苏无名向王子尧告退,卢凌风虽不解,但也一同,裴喜君和褚樱桃跟在他们身后,安安静静。
回到了王府的厢房内,裴喜君坐了下来,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卢凌风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几口喝完,又倒了一杯。
“诶,你们回来了。”费鸡师听到动静,兴奋地带着李盈跑了过去。
看到屋内的气氛不对,笑容立马消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褚樱桃靠着柱子:“杜二公子死了,毛飞越狱,被杀了,应该和杜府外行凶的是同一人。而且毛飞死前受到了惨痛折磨,尸体非常……”她没说下去,她一回忆起就感觉有些恶心。
“这贼人这么猖狂。”李盈心底积压着怒火。
费鸡师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