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究竟在何处啊?”向福几乎要哭了出来。
秋闱结束之后几日,向福几乎日日都去苏才玉府上,询问向晚下落。
虽说待到三月便能放人,但身为父亲,生怕自己的女儿过得不好,尤其是栽到苏才玉这种能干出秋闱舞弊的人手里,很难想象他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真是不担心不行。
在秋闱的某日,苏才玉在府里为庆祝儿子苏欧临乡试结束大摆宴席,请来的都是地级官员,也包括了徐志恒徐司马。
“多亏了你啊!徐兄!”苏才玉拍拍徐志恒的肩膀,乐呵呵的仰天长笑。虽没有说明白是什么事情,但双方都懂得,也没有明说。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做的,互相帮忙嘛!哈哈哈”徐志恒拿一只手也搭在了苏才玉的肩膀上,时不时的还拍打着,另一只手拿着酒杯与苏才玉对碰,好生欢喜。
舞榭上的舞妓不停地扭动着身姿,歌台上的琵琶声延绵不绝,席间充斥着众人互相吹捧的话语,豪迈的嘻哈声音从未断过。
这时,与宴席格格不入的向福进了长史府,他先是在府前左右环视,似乎在找些什么人,过了良久,他才弓着身子走到苏才玉身边。
苏才玉方才乐呵的脸瞬间耷拉下来,紧绷着咬肌,由上而下地扫视了一遍向福,向福依旧是弓着腰,两手置于胸前,笑脸相迎。
“咳咳!”苏才玉轻咳两声,眼神示意向福出去,这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见向福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怕他在宴席上闹事,到时候他儿子苏欧临秋闱作弊的事情可就要传开了,他要是当场惹事,怕是会恐生祸端,于是将向福拉到了一边。
“前日我与你说的,将醉香楼卖与我,我现在就能让你见到你的小女儿,如何?”苏才玉挺着他的肚子,嘴角咧开的甚大,露出他两边那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是客气地看着向福。
向福似有慌张之意,但他却放下双手,也挺直了腰板,尽量表现的没有那么卑微:“醉香楼经营至今日,已然不是我一人说的能算,但我能想办法,还请苏长史给我点时间,一定能解决此事。”
苏才玉捏住了向福的臂膀,轻啧一声:“这才对嘛。”
说完,苏才玉背过身去,欲离开,向福赶紧叫住:“还请苏长史先让我看看我的向晚,我与她已经半月有余未见了,我老向甚是想念”
苏才玉并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往前走着,他左手撑着腰,右手举到半空,招了招:“有我照顾着你的女儿,你还担心什么呢?别急,你先入座用膳,宴席散了,我再带你去找你的小女儿。”
随后便来了一人,带着向福去到了一个较为角落的位置,拿出了一副新碗筷,给向福使用。
待到宴席结束,向福见苏才玉招待完来宴席的一个个宾客,便又来找苏才玉了。
苏才玉十分不耐烦,随便往一处极其漆黑又偏僻的地方指了指:“去吧,就在那边,你往前走走便能看见你的向晚了。”
向福走了许久,越走精神越恍惚,本想坐到马车上歇息一阵再接着找,可到处找马车,都没有寻到。
他原地转着圈,踉踉跄跄的,眼中迷迷糊糊的,定睛一看,发现四处荒无人烟,根本没有马车,也没有向晚。
他又凭借着自己的方向感,往前走,又走了好长一段路,以为出了巷口,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荒芜,还飘忽着白烟,十分诡异。
向福意识到自己被苏才玉骗了,并且还被下了令人精神恍惚的迷药,越想越害怕,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回到家中。
可是,越走越迷糊,他看见前方有一个身高四尺有余的小女孩,他大声的喊着:“向晚!”随后向她跑去,可一眨眼,那小女孩竟消失了。
向福脑中充斥着“救救我”、“我好疼”、“快来救我啊”之类的话,在耳中久久徘徊,消散不去。
他几近崩溃,脑子疼到要炸裂,实在忍不住了,他突然原地跪了下来,双手手掌紧按着太阳穴,脑袋不停地晃动着,意图将自己晃清醒一点。
这时,一人驾着一辆马车,喊了句:“我来接你了!”
以为是家里的家丁来接他回家了,他灰溜溜的就爬进了马车,坐到一旁,背靠着轿子,深深吸着气,呼着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那么昏沉。
“快走!快走!”他害怕的喊着。
可他上车了良久,马车竟然还未动,他斥责着小厮,问他为何还不走,轿外竟无人应答,他掀开帘子,半蹲着探出脑袋,欲瞧瞧外面的情况,突然,两把长刀就从左右横叉过来,架到了向福的脖子上。
向福一愣,突然清醒过来,眼里尽是惊恐,双腿已不自觉的在抖动,他嘴角也颤了颤:“有事好商量,为何要动刀?”
“向福啊向福,你就在这签个字,按个手印,这事就解决了。”苏才玉在一旁拿出变卖醉香楼的契书,指了指契书的一角。
向福并没有理会苏才玉,只是问道:“向晚在何处?向晚在何处啊!向晚究竟在何处啊?”
他撕扯着嗓子,一句喊的比一句大声。
许是苏才玉觉得吵闹,苏才玉一挥手,架在向福脖子上的横刀丝滑的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