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一半是我的猜想,我并不确定为何苏长史要绑了我的妹妹,如今她是否安好。”向珩皱着眉,若有所思。
“你是如何知道你父亲死在苏才玉手中?”卢凌风难以想象他竟然知道得如此详细,“而且你父亲失踪那么久了,你没有去找过吗?”
向珩紧皱着眉头,努力想要忘记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我去找过他们,但是他们说根本没有见过我父亲,可我明明记得当晚,父亲说要去找苏才玉。”他的双肩低垂,仿佛承受着无尽的重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脆弱的心灵。
“所以我当时就猜测,我父亲一定是被他们给害了。”向珩眼神变得犀利,充满了仇恨,双手握成拳,“但是我家里还有病重的母亲,我无法丢下她去冒险。我的妹妹也一定,不是好好的了。”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滴在衣襟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见到他情绪起伏很大,苏无名叹了口气:“你先缓一缓,我们一定会尽力找到你妹妹,也会给你父亲讨回公道的。”
向珩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呢?苏才玉是大都督府的长史,我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谁会听我们的苦难?谁会对抗强权?”
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向家从云端摔入泥潭,从体面的人,变成了在别人面前摇尾乞怜的人。
为了生存,被别人欺负,为了家人,失去了尊严。
裴喜君抿了抿嘴,实在不忍心看他,他那绝望的神情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痛了她的心。
褚樱桃背过身去,不愿看着他那憔悴的面容和无助的眼神。她握紧手中的剑,似乎苏才玉出现在这,她的剑能瞬间让他人头落地。
“那些细节你是如何知晓的?”李盈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向珩抬起头看向李盈,他的眼神没什么波动:“前段时间,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想着从苏欧临身上下手。我去问问,说不定能有线索呢。当时他喝了酒,可能是酒后吐真言吧,他告诉了我,父亲死亡的真相。”
李盈敏锐地观察到了,向珩在说到苏欧临喝酒的时候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似乎带着痛苦。
“所以你想杀了他们,为你父亲报仇?”卢凌风说的很直接,倒是让他们有些吃惊。
向珩点点头,然后就没再说话了。
费鸡师见卢凌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率先拍了拍卢凌风的肩膀,卢凌风转头看向他,就见到费鸡师挤眉弄眼,他也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紧了。
卢凌风站了起来,看向苏无名,苏无名则冲向珩行了一礼:“你放心,我们会查下去的。”
就在他们走之前,李盈突然说了一句话:“天理昭然。”
离开了向家,他们都十分沉默。
“这案子牵扯甚广,科举,官场,大都督府……”苏无名感觉头有些疼,这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灵州县吗?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事情发生。
“若是所有地方都是如此,那我大唐,危矣。”李盈不禁抬头看着这天,太阳早已西沉,黑暗从四面八方悄然蔓延,一点一点吞噬着最后的光明。星辰还未完全显现,天幕已如一块深灰色的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
“我们既然来到这了,就一定会解决这里的问题,一定要铲除大唐的毒瘤。”裴喜君挽过李盈的胳膊,眼神里透着坚定与鼓励,微微用力,传递着力量和支持。
“是啊。”费鸡师早到大家面前,“我们什么没经历过,不就是大都督嘛,我们才不怕。”
褚樱桃抱胸说:“我看大家才不是怕,就只是对他们欺压百姓的行为不满,和对向家的同情。”
苏无名点点头:“苏才玉如今就在灵州县,我想可以从他那边入手。”
“还有徐家,他们也与这件事有关,而且徐贺的态度也很可疑。”卢凌风想到白日徐贺那嚣张的态度,而且似乎对这火灾并不上心。
甚至是不意外,他们提到可能是人为的时候,他并没有很震惊,而且也不是很想查,他绝对有问题。
“那我们兵分两路。”李盈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前方,“去探探苏、徐两家。”
卢凌风点点头:“我们是受苏才玉所托去查案,那去苏府询问也是可以的,至于去徐家的原因……”他陷入的沉思。
“那就说有苏府的把柄,能让他升官。”苏无名眼睛眯成一条缝,“他不是想当县令吗?”
“这倒是个好主意。”费鸡师认可地点点头,“但是怎么分呢?那苏才玉就让你们查,那肯定是你们去。”
“我也一起去吧。”裴喜君开口。
就这样,苏无名、卢凌风和裴喜君前往苏府,李盈、费鸡师和褚樱桃前往徐家。
苏府离得较近,他们先到达目的地。对门口的小厮说明来意之后,小厮立马通报,很快,他们被恭敬地请入。
今日本来是苏才玉和苏欧临一起宴请众人,庆祝苏欧临当上县令,但他临时有公务,被绊到了,侥幸没有葬身火海。
他身着官服,挺拔的身姿却难掩内心的剧痛。丧子之痛如同一把尖锐的刀,无情地刺入他的灵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