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妹妹可能还活着?”裴喜君看着鼻青脸肿,嘴边、手里还有血迹的向珩,惊叹道。
向珩红着眼,双唇微颤:“对,我以性命威胁苏才玉时,他交代的”
这时众人才知道,原来,抓向晚威胁向珩替考是向初的主意,就连后来苏才玉将向晚卖给徐志恒去当死斗士赚钱,也是她向初的主意。
向初设计让向晚进去,代替了一个与她年纪相仿,容颜相似的女孩,本想将另一个女孩处死,没成想她凭借着在死斗场里练就的本领,竟然逃脱了。
而这的起因,单单是因为向晚的出生,让家里人的焦点全都到了向晚的身上,她的优秀与可爱,让本来家中受宠的向初心生妒忌,只好借着与徐贺的关系,将向晚处理了。
甚至不是直接杀了她,而是要折磨她。
而死斗场,在灵州县西部的一个地下暗庄里,仅是供给达官贵人、商贾世家买乐的地方。
他们看着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孩童,在铁囚中互相殴打,直到被打到浑身沾满鲜血,被打到血肉模糊,被打到爬不起来为止。
下注谁才是能站到最后的那一个,以获得快感。
但向晚,平时像向珩的性子一般,温文尔雅,从不与人打斗,活下来恐怕不易。
而向福,的确是被苏才玉杀了,事后将醉香楼也纳为己有,拿去孝敬他口中背后的人,这才让苏欧临当了县令,不然县令一职,可能会沦落到徐贺手里。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杀害苏长史?还扎了那么多刀?”裴喜君仍然不解向珩为何如此冲动,觉得一定另有隐情。
向珩叹了口气:“我猜到了我父亲可能已经被他杀害,本来只是想知道我妹妹的下落,可他既然要将我也置于死地,我跟他打斗了好一会功夫,怕被人发现,便拿出了我防身的匕首,将他杀害了。”
他眉头一皱,低下头去,看着沾着血迹并在不停颤抖的手“”“可他一直念叨着说我妹妹也肯定活不长,一直出言辱骂着我的家人和我,我我也觉得向晚凶多吉少了,当时越想越难过,便拿他泄气了”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此事,如果你妹妹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李盈隔着铁栏,对向珩的遭遇感到无比的痛惜。
费鸡师灵机一动:“诶!我们喜君会画画呀,只可惜今日没带笔。”
李盈冷静一想,看着向珩,说道:“不如你将你妹妹的模样形容出来,喜君说不定能还原出来的!”
“真的吗?”向珩激动的双手抓住了铁杆,眼里充满了希望和请求,随后他垂下眼眸,说了一句话,“那火是我放的,你们不用查了。”
苏无名还想再问什么,有个一狱卒长官带着几个小狱卒过来,将众人赶走,说是不能停留过长时间。
三人只好先离开了,走了不远处,李盈回头一看,向珩眼里方才的希望已然转为了绝望,他依着铁门,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裴喜君、费鸡师和李盈只好先回到了满堂客栈,裴喜君才从包袱里拿出纸笔,开始碾墨作画。
费鸡师与李盈在等苏无名与卢凌风回来,一同商量如何调查灵州县西部的地下暗庄之事。
不久之后,苏无名与卢凌风才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客栈,这时,裴喜君的画作也完成了,并拟了两份。
众人决定,苏无名、卢凌风以及褚樱桃带着画作一同秘密潜入去探查那徐志恒名下的死斗场。
裴喜君、费鸡师及李盈前去向家,询问向珩的母亲,这画像中的向晚,可还有改进之处。大抵是出于对向珩的不放心,李盈临时提议还是去找向珩比对。
可众人先是被刚从牢狱出来的徐志恒徐司马劝退,众人察觉不对,便假意离开。等到徐志恒走远了,才又返回牢狱,可又遭到狱卒阻拦。
众人意识到向珩大抵是被谋害了,可又不确定,便让裴喜君和费鸡师在门前拖住了狱卒,李盈偷偷潜入。
果然,向珩已经躺在了地上,头已撞破,定无生还可能。墙上还有几近干透了的鲜血,但绝不是自己撞上去的痕迹。
李盈心揪了一下,十分难受,只好偷偷溜了出来。
裴喜君与费鸡师见李盈出了牢狱,也不再跟卒狱瞎扯乱聊,李盈将手里的画刻意挡了挡,与两人一同离开了。
李盈向裴喜君与费鸡师阐述了在狱中所见,他们二人也十分惋惜。
是谁杀的向珩,也不言而喻。而最后,也只能是以“畏罪自尽”来定义向珩,倒也省得徐贺为难。
只是向家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还有那个捡来的妹妹,她们两人的日子往后可不好过。
她们三人回了客栈拿了些银钱,又去了药铺抓了几大包药,费鸡师付给药铺掌柜向母治病的所有药钱,吩咐他说,如果向家来取药,象征性的收几文即可,若是问起,只管说这药就是这个价格。
“叩叩叩”,随着敲门声的响起,院门被缓缓打开,众人低头一看,开门的是小向晚。
费鸡师摸摸她的头:“真可爱!”又将手背轻触向晚的额头,“不烫了,小孩身体好,烧退的倒是蛮快。”
向晚转动着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