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镇北王准备继续发泄不满时,他忽然意识到提及的那三千两银子的来源,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这笔钱肯定是朱小娘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
仅仅一本账册所载,其数额已颇为惊人,更何况那些未曾记录的。
“三千两银子说花就花,还真当他爹的钱是——”镇北王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锐利地投向朱小娘,那份审视,仿佛要穿透她的心灵,直达最深处的秘密。
朱小娘显然感到了空气中的紧张,连忙解释:“那些银钱是妾身平日节衣缩食积攒的,那位rita只说急需,妾身没多打听,便给了他。”
话语刚落,泪光在她的眼中闪烁,却并未落下,透露出一种复杂的坚韧与委屈。
然而,这一切并未逃过镇北王锐利的观察,他审视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与怀疑。
“三千两银子,你得攒多久?”
镇北王的语调低沉,每个字都似有千斤之重,压迫着现场的氛围。
朱小娘勇敢地迎上镇北王的视线,那双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坚定:“妾身平素很少用度,这些年积蓄未动,就这么一点点攒起来了。这三千两,已是妾身的全部家底了。”
她的声音平静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镇北王紧抿双唇,眼睑缓缓低垂,仿佛在评估着这番说辞的可信度,让旁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室内空气一时间凝固,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李氏见状,迅速打破僵局:“妹妹早该告诉我这事,我那儿还留有些银两,能先给你应急。回头我就让秦妈妈送些银子过来,不能让妹妹手头空着。”
她的关切,如同春风拂过,试图温暖这一室的寒意。
朱小娘婉拒了李氏的好意,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坚决:“不必麻烦了,我平日不出门,银钱也用不上。”
言谈间,她的眼神始终离不开镇北王,那是一种微妙的求助与期待。
察觉到镇北王神色的变化,她柔声试探:“王爷,这次是江临的不对,待他回来,妾身一定严加管教。”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份母亲特有的柔软与坚持。
镇北王似乎被拉回了现实,沉吟片刻后说道:“江临的事,等他回来再说,不急于一时。”
此刻,他的心中盘算着更重要的事——关于袁记赌场的危机。
他意识到必须即刻采取行动,不容任何耽搁。
“这几ri你就好好休息,若有需要,就去找王妃。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先随王妃回去了。”
他用力握住轮椅的把手,费劲地站起身,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身为北境之主的坚毅与决断。
李氏紧随其后起身,温柔地扶住他,同时不忘叮嘱朱小娘:“今儿风大,妹妹别出门送了,多保重身体。”
随着两人的离开,朱小娘独自留在原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悄然蔓延。
直至他们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自语:“袁记赌场那边,应该没事吧?”
苑儿在旁摇了摇头,宽慰道:“袁姑娘也没去过,应该无恙。”
她的回答似乎给朱小娘带来一丝慰藉,但也未能完全消除她心中的疑云。
转瞬间,朱小娘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那个让她操碎心的儿子身上。
“派个人悄悄盯着江临,他若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她的声音里满是对未知的担忧与对孩子的不舍。
“明白。”
苑儿简洁地应答,转身准备执行主人的吩咐,而朱小娘的心,也随着这简单的对话,重新被牵扯进了纷繁复杂的情愫之中。
与此同时,在王府前院,慕姝瑶与萧朔已经离开,他们首站抵达繁华的福锦楼,所幸一切如常,这让两人稍微松了一口气。
旋即,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万宜街,那里即将有重要的私塾招生事宜。
时间紧迫,书籍的抄录工作还未完成,仿佛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们不得不频繁穿梭于各个地点,心中充满了焦急与紧迫感。
车行途中,萧朔不经意间掀起窗帘,望着窗外繁忙的街道,脑中灵光一闪:“科举将近,这些书生们正埋头备考,或许我们可以请他们帮忙抄写书籍,既解决了燃眉之急,又能让他们赚取些外快补贴家用。”
“是个好主意,可惜王府附近没有客栈,否则还能为他们提供住宿,吸引更多人参与。”
慕姝瑶附和着,言语中带着一丝惋惜。
两人相视一笑,即便是在如此紧张忙碌的时刻,也总能发现一线希望,携手共渡难关。
如此难得的好事,对于那些日夜沉浸在书海之中,梦想着一举高中、光宗耀祖的书生们来说,应当是求之不得,欣然接受才是。
然而,现实却是这般骨感,慕姝瑶在心底盘算过多次,这个看似双赢的方案,理应会受到那些寒窗苦读之士的热烈响应。
为此,她甚至特意委托了几位熟络之人,悄悄探询那些书生的意向,可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些书生们,心无旁骛,眼里只有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