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果然不出你所料,萧家最近这段时日,总是在打听一个叫萧岩的临江府少年。”飞翅楼负责人垂眸禀报。
薛宝玉撂下手中的一卷情报,沉吟地说道,“继续留意萧家的讯息,切勿露出任何的马脚。”
“大官人放心,咱就是吃这碗饭的,再说,萧家乃春熙府的门阀大族,平日里就受到颇多关注,盯着萧家的情报机构,并不止飞翅楼一家。”负责人笑着拱了拱手。
地位越高,受到的关注也就越大。
相反,如果你只是个小透明,别人自然也懒得把目光,投放在你的身上。
飞翅楼在春熙府众多情报势力里,就属于是小透明的角色,根本就不会引起上面的人,太多的关注。
目送飞翅楼负责人走后,薛宝玉平静的脸庞,倏地露出一抹复杂。
自从那天遇见萧元君后,薛宝玉回来一直在细想,自己与萧家,或者准确的说,原身与萧世贵,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未雨绸缪之下,薛宝玉便嘱咐飞翅楼,留意萧家最近的动向。
果不其然,还真是露出了马脚。
“萧世贵……”薛宝玉打量着书桌上,一副中年男子的画像,其样貌竟与自己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而这幅画像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萧家目前的话事人,萧世贵。
“所以,原身很有可能是萧世贵的儿子?”薛宝玉不由脑补出一系列的豪门恩怨情仇。
就原身的这种身世,若是拍成电视剧的话,没有五十集根本就停不下来。
“是谁在寻找我的下落?萧世贵吗?
不可能!绝不是他。
弄得这般大张旗鼓,以高璐善妒的性子,岂能容他?
多半是高璐的行为……她找我是为了认亲?想让我感受到继母的关怀和仁爱?
开什么玩笑,不把我挫骨扬灰,都算她仁慈。”薛宝玉嘀咕着。
依照情报所示,高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妒妇。
别人家的大夫人,就算善妒,也知道伪装一下,以免被外人嚼舌根,说她不守妇道。
可高璐却颇有些我行我素的样子,一副老娘就是善妒,你能拿我怎么着?
以致于萧世贵堂堂的七尺大丈夫,萧家的现任家主,被自己的原配欺负的死死的,沦为了整个春熙府的笑柄。
萧世贵惧内,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就连市井里的百姓,都对此如数家珍。
“幸亏当时我机智,没有露出跟脚来,而是用了“萧岩”这个马甲,连祖籍、来历都是瞎编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萧元君知道我的样貌。
不过,单凭一个样貌,就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的下落,不亚于大海里捞针。”薛宝玉倒没有什么担心。
哪怕换在前世,摄像头遍地的大数据时代,想要找到一个人,都千难万难。
更何况是封建古代?
……
“裴娘的儿子还没有死?”萧府,萧世贵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棋盘,心神早就飞到了别处。
高璐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时刻在关注她的萧世贵,岂能不知?
萧世贵得知这个消息后,先是一愣,充满着震惊,而后欣喜、复杂、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想到了那天雨夜,那个歹毒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将他最爱的女人,活生生的勒死在自己面前。
让他当场胆裂!
那是萧世贵人生当中最痛苦、最屈辱的时刻。
但他依旧忍了。
直至忍到被岁月抹平棱角,抹去了伤悲,慢慢地淡化,直至遗忘掉。
可当薛宝玉的讯息,出现在萧世贵面前时,那段痛苦屈辱的旧事,再度浮现在他脑海中。
让萧世贵一度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你在想什么?”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耳中。
萧世贵的身体先是一颤,而后若无其事的下着棋,回答道,“近日新收集了一份棋谱,据传是三千年棋圣的遗物。正想着等到棋艺提升一个台阶,总得赢岳丈大人一回。”
“哦,是这样。”高璐嫣然一笑,挽起萧世贵的胳膊,丰满的胸部贴在自己丈夫身上,如一个乖巧的小娇妻一样,体贴而又温柔。
“我还以为,你在想自己的儿子。”
萧世贵瞳孔微缩,默然一下,笑着回答道,“我想那个臭小子干嘛?要说想,也只有娘子的身影,日日夜夜的总会出现在为夫的脑海中。”
高璐笑容慢慢敛去,美眸逐渐冰冷,“萧世贵,你少跟我打马虎眼,萧岩的事,你敢说不知道?
萧岩、萧岩,即姓萧,又取了个“岩”字为名。
这寓意好啊,岩石,即坚定、永恒的意思。
看来我那位可爱的继子,是对这个家,或者说,对我这个继母,念念不忘。
那天在首饰店,或许压根就不是什么巧遇,而是他精心策划好的阴谋!”
萧世贵张了张嘴,心底有些无语。
高璐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把事情复杂化,把小事情变成大事情,自以为是的脑补。
当日,薛宝玉不过随口说了一个马甲,萧岩是他曾经用过的马甲,就下意识地拿过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