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难为我。”邬院长神色流露着无奈。
但声音,却是异常的坚定。
夏后崇德直视着邬院长,沉默良久,声音冷淡道,“好,孤知道了!”
说罢,夏后崇德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阳侯愤恨的瞪了薛宝玉一眼,强压着心中的杀意,转身离去。
“殿下……”
“孤尽力了。”夏后崇德一边走,一边轻叹。
阳侯悲怒的面庞,浮现一丝苦涩,“臣……知道,多谢殿下替臣出头。”
阳侯心里也清楚,他不可能指望夏后崇德,为了他的事情,和南庙翻脸。
而且,从南庙平日里的作风来看,便是夏后崇德强硬南庙,把人交出来,到最后,只会让堂堂的太子下不来台。
别说是他,便是他的父亲——弘德皇帝,也不可能强迫南庙修改规则,做不愿做的事情。
“从今往后,臣愿为殿下效死。”阳侯长拜。
夏后崇德连忙扶起他,温和的紧攥着他的双掌,“孤有阳侯,不亚于得一擎天之柱。”
这般局面,是夏后崇德最想看到的。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对此事不抱有任何希望。
南庙是个什么做派,作为大宁储君,夏后崇德再清楚不过。
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哪怕事情不成功,也会拉近夏后崇德和阳侯之间的距离,让后者欠下一份莫大的恩情。
不成想,此举竟让阳侯直接归心,效忠于夏后崇德麾下。
这算是意外之喜!
“殿下,臣不甘啊,那孽畜自恃有南庙庇护,害死臣的儿子,却依旧逍遥法外,臣不甘……不甘心!”阳侯咬着牙,面庞满是狰狞。
夏后崇德淡淡说道,“在南庙内,咱们对付不了他,可出了南庙,他便是砧板上的鱼肉,是生是死,可就由不得他了。”
阳侯点了点头,脸庞满是残忍。
“你的安全,有南庙保护,自当无虞。但出了南庙,便是那帮肉食者的天下,你打死了一位武侯嫡子,想要善了怕是不可能了。”邬院长回头看着薛宝玉,仔细地打量。
薛宝玉笑了笑,道,“学生知道,以后就安稳的待在南庙修习,哪都不去!”
邬院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脚步一迈,如梦幻泡影,转瞬消失不见。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薛宝玉过得都很平静。
除了偶尔觉得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外。
略微思忖,薛宝玉便猜到,那应该是聚贤社的人,在盯他的哨。
薛宝玉摇头笑了笑,他们的期盼,注定是要落空了。
反正近段时间,薛宝玉绝不会外出,有能耐,他们就一直盯着去吧!
“他倒是沉得住气,不过也好,他下不了山,不接任务,赚取不到功勋值,必会拖累武道进度,也算是对他的一个小小的惩戒。”邵银秀冷笑。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总觉得这像是自我安慰。
但转念一想,也不无道理。
虽说甲级武道资源待遇优厚,但这也要看怎么花销。
毕竟,武道是一个吞金窟。
不讲究细水长流,撑死只能花销半个月。
像薛宝玉这种花销很大的,又有暴食神通的消耗,多少丹药都不够填饱他肚子的。
也就是一旬的时间,就能把当月的武道资源,全部消耗掉。
不然,南庙推出的‘功勋值’,岂不成了摆设?
目的就是不想让天庙的弟子,成为温室里的花朵。
除了日常修炼外,哪怕是内院甲级弟子,每月都会接一两个任务,赚取功勋值,购买武道资源。
“继续盯紧了薛宝玉,一旦他下山,就立马通知山外的人,既然把他得罪了死,就绝不能心慈手软!”栾琼寒声。
薛宝玉的天赋与潜力,如一根刺,悬浮在心窝窝里,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扎下。
但基于南庙规则,却又对他无可奈何,这才是最气人、憋屈的事情。
端木璐柔荑缠绕着青丝,默默地缩在人群里,不发表任何意见。
心里莫名的对聚贤社,产生了几分厌烦。
只是觉得,聚贤社这般行径,完全脱离了当初组建的初衷。
和寒门争斗,还能理解,武道争的就是资源。
在南庙规矩下,公平竞争,也算合理。
但越往后,却越发的出格。
竟联合起外人,意图加害自己的同门。
只是,端木璐毕竟出身顶级将门,天然就打上了‘肉食者’烙印。
想要从聚贤社退出,可就由不得她了。
不仅寒门不会接纳,连聚贤社也会视其叛徒,两头不讨好。
……
夜。
薛宝玉神色微动,飞身来到一片竹林中,看到了一只纸鸟,衔着一封信。
从纸鸟嘴里接下那封信。
摊开一看,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小心山下,有人盯梢。”
沉默片刻,掌指倏然窜起一缕金色火焰,将信和那只纸鸟烧成灰烬。
薛宝玉不知道是谁给他发的提示,不过心里还挺感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