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慢着点!”薛祁言赶紧快马追上薛祈年。
薛祈年看着他,顿时面色冷厉的呵斥了一声:“废物东西!”连自己妹子都护不住!
薛祁言被骂的那叫一个突然,他:……
“大哥,你别着急,阿绾说了绝对不能回薛家。”
薛祈年皱眉:“什么意思?”
薛祁言赶紧说了两句,解释了一下,薛祁言冷哼一声:“休夫而已,我薛家的千金何至于受这么大的刑罚,拿我军工来抵便是!”
薛祁言真是服了这个钢铁直人,“大哥,先去我别院再说吧。”
薛祁年心疼妹妹,别院也近,便快马赶了过去,等把薛绾放到床榻上,看着那一身皮肉之伤和被烧焦的发尾。
他没忍住就对着薛祁言开骂:“你在京都混了这么多年白混的吗?阿绾一个女子,被烧成这样……”
薛祁言扶额,认命挨骂,等薛祈年骂够了,他才解释道:“大哥,我不蠢,早交代了人,那火刑就是做个样子,但也不能太假呀,阿绾就是皮肉伤……”
薛祈年这才微微满意了点,可当太医来说薛绾虽说是皮肉之伤,可她因为震碎心脉,又遭受炙烤,怕是重伤难愈……
薛祁言脸色瞬间也沉了,阿绾为何一时之间内伤如此严重?
他突然想到那日凌家带人围了别院,而阿绾……
“该死!”他怒骂一声。
薛祈年更是脸色阴沉,要不是薛祁言拦住,他都能提刀去宰了凌云淮。
就在这时,阿符奉命前来,笑眯眯的看着两位道:“薛都尉,大理寺卿,我家殿下说府中正好有闲置的寒冰床和极寒之地的雪莲,若霍姑娘有性命之忧,可移步府内医治。”
大夫立马道:“若是有寒冰床和雪莲,姑娘内伤可稳住,加以调养,很快就能恢复。”
薛祈年和薛祁言对视一眼,薛祈年沉脸看着阿符,“殿下可有何想要的。”
千尊玉贵的九殿下,亲王!能腾出府里的寒冰床和极寒之地的雪莲,说没有点目的,谁信?
薛祁言也觉得九殿下太奇怪了,为何对妹妹的事如此关怀。
阿符道:“殿下可就是为了还霍姑娘的十万两救灾银的情,要知道……霍姑娘的善举,保存了我萧国无数将士呢!”
其实阿符也明白,那一战损失惨重,殿下坐在帐篷里听着将士们因为没有伤药,没有粮食一个个殒命,曾两天两夜未合眼。
是霍姑娘的救灾粮、伤药来的及时。
是以,殿下在还情。
薛祈年望着妹妹沉睡不醒的模样,到底是点了头,“那就多谢殿下之恩了。”
阿符连马车都准备好了,对着薛家这二位重臣道:“二位留步吧,王府安全的很,不必担心霍姑娘,等霍姑娘身子骨养好了,自然是完完整整的送回来。”
那怎么能行?!让阿绾一个人去亲王府!
可阿符态度坚决,九殿下不光性子怪,王府也是神秘的紧,外人从来半步进入不得。
薛家两位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务必时时送一下消息。”
“自然!”阿符点头。
他真的好好奇霍姑娘为何能得薛家这两位如此看重了,啧啧!
亲王府——
萧国皇帝膝下十几位皇子,早年夭折的也不少,只剩下二皇子、五皇子、八皇子、九皇子殿下,四位均已封王。
而几位亲王中,又只有九殿下战功显赫,早早封王。
当今圣上至今还未立太子,又器重九殿下,是以朝中暗潮涌动,九殿下身边危机四伏。
而九殿下的亲王府则看着显赫,实则僻静。
待薛绾幽幽转醒时,便觉得浑身凉意透骨,却又浸润的无比舒适,先前被烈火炙烤的焦灼感早已一片清凉。
她眨了眨眼眸,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晕倒前,好似看见了大哥的身影,可大哥,不是在边境吗?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或许是室内太过于静,她终于听到一丝声响,她偏头,望见青色素纱之后,隐隐有个人坐在茶案上,正在慢条斯理的喝茶。
她微微启唇,轻声问:“是哥哥吗?”
这一声哥哥,又娇又软,与她平日冷清模样十分不符!
那端茶之人,手心微晃,茶水荡了荡。
他微微挑眉,以往他最是讨厌宫里那些黏糊糊的妃子捏着嗓子说话,矫揉做作。
而他刚刚听到的那声:“哥哥。”也很娇,虽然娇但是又不黏糊。
萧玄彻心想,几番相遇都只看到她挺直脊梁,面容冷清倔强,却从未想过她私下还能这番娇声软语。
不腻、倒是如同手中茶水一般,浸润心扉,令人心旷神怡。
只是,她这声哥哥喊的是谁?总归不是他。
萧玄彻故意没应声,里面便又传来她疑惑的声音:“哥哥?”
他心又跳动了下,摁了下眉心,萧玄彻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醒了?”
薛绾闻声瞬间便察觉到这嗓音陌生至极,绝不是哥哥!
她浑身紧绷,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外面的又是何人,戒备心倏地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