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条腿如今还能行走,但是到了冬日,景承之已经如同一个废人。
巴图行事一向小心谨慎,而且用的都是蛊虫,亦或是相当缜密的计谋,以至于景承之完全没发现他的可疑之处,巴图十分惜命,知道想还景承之不容易,所以不敢动杀心,否则定会被景承之识穿那点心思。
京城,回春堂,医馆内有三三两两几个病人在看病。
这几日出了回春堂老板被官兵带走的插曲,虽然沈琳琅已经回来了,但是这京城的人多少有些忌讳,就连回春堂施粥的时候,人也是少了许多,只有附近一些贫困的老百姓,才冒险前来讨要一碗人参粥。
沈琳琅从承王府回来,看见人参粥还有挺多,就让耿方生破例,可以多要几碗。
于是前来要粥的人纷纷装了一大碗,带回去和家人分享。
很快,一锅粥又空了。
耿方生看着这锅粥,有些感叹:“沈小姐,你说我们医馆以后不会就几个病人了吧?这老百姓似乎都不敢来啊……”
沈琳琅安慰道:“不会的,再过几天,无事发生,他们就明白回春堂没有问题了,日后有什么病痛的地方,自然会再来回春堂看病。”
耿方生欲言又止,还是不大放心,这小小的毛病去哪间医馆治不了?没必要往他们医馆凑。
倒是一些疑难杂症,外面的医馆治不好,才会来回春堂碰碰运气,这一来二去,也是挺麻烦的,毕竟来的都是疑难杂症,若是一个小意外,人没了,可能还会赖在他们回春堂头上。
耿方生就怕回春堂变成从前的妙手堂那样,是无人入内,他见过了医馆繁华的样子,就不想回到过去那个冷清的模样了,令人心酸啊。
沈琳琅吩咐完后,便回去后堂,准备缓口气。
今天替景承之舒缓腿疾的肿胀之处,按得她的手都酸了,这笔账可得说高一点,最贵的可就是人工不是吗,她这个回春堂老板,可是亲自为他消肿啊。
沈琳琅叹了口气,倒了杯茶,坐在桌子旁喝了起来,她与景承之和离,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关心景承之,但是心里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不愿意放弃,还有这云庆国,如今将领缺失断层,没几个能比过景承之和她父亲的,她父亲已经阵亡,就剩下景承之了……
偏偏,景承之早年在战场受伤,留下了腿疾。
沈琳琅觉得靳江夜倒是大有前途,但是靳江夜太年轻了,而且比起景承之,少了些霸气,怕是还需历练,即便是过了几年到了景承之这个年纪,也未必有景承之如今的气势……
从前的沈琳琅,到底是大将军之女,一般的男人还看不上,正是因为景承之足够厉害能压得住她和大将军,才会被她崇拜的纠缠了多年。
沈琳琅无奈的笑笑,看着茶杯里的倒影,嘀咕道:“你也是真会挑,偏偏挑了个战场无敌,情场如木头,甚至可能是龙阳之癖的男人。”
沈琳琅瞧着这水里的倒影,甚至能想象到从前的自己那副赌气的模样。
换做是从前的那个小姑娘,定是捂住耳朵,死活不愿意相信景承之是个龙阳之癖,还看上了医馆的大夫吧。
沈琳琅笑着,下意识的摸了摸父亲留下来的玉佩,这枚玉佩是父亲送的,陪着她长大,每次想念父亲了,又或者想起从前的自己了,就忍不住摸一摸,好像能感受到过去的父亲和自己。
但是沈琳琅这一摸,摸了个空,她连忙低头在腰间翻找,但是翻来翻去,衣服都弄乱了,还是没能找到玉佩。
看来,这玉佩是丢了……
沈琳琅皱了皱眉,将今天去过的地方复盘了一遍,早上坐马车去了承王府一趟,然后马车又把她给送了回来。
因此这枚玉佩,丢了的地方,肯定是承王府和回春堂。
沈琳琅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开始在回春堂里寻找自己的玉佩,找了半天,结果没找到,那就只剩下承王府和马车没看了……
沈琳琅变了脸色,若是这枚玉佩被承王府的人捡到,那不是糟糕了?沈琳琅记得自己离开承王府的时候,和景皎皎养的那只白猫冲撞了下,那猫突然蹦出来,她根本躲避不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撞掉了身上的玉佩……
沈琳琅怕玉佩被人发现,连忙去了趟承王府,告知自己丢了东西,然后开始在撞到猫的地方寻找玉佩。
沈琳琅将路上,还有边上的小树丛和花圃都给翻了一遍,就是没能找到玉佩,只能回到走廊边上、走道上,继续寻找,她去看过马车了,里面没有玉佩,所以只有可能是在这里丢的,也只能是在这里丢的,必须找到。
沈琳琅有些纳闷,这是父亲送给她的玉佩,她还带在身上那么久了,现在说丢就丢了,她没办法接受。
沈琳琅低着头在走道上细细寻找,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沈琳琅抬头看了看,只见阚玉兰带着翠微走了过来,阚玉兰脸上面无表情,眼神也有些木,瞧着有些奇怪。
沈琳琅躲到一旁,让阚玉兰过去,翠微匆匆跟着阚玉兰,两人从沈琳琅面前走了过去,连一个眼神一点表情都没有给沈琳琅。
沈琳琅有些无语,虽然早就知道阚玉兰不将自己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