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星公馆是建在老城的一座高档小区,小区绿化做得不错,环境清幽静谧,安全性能高,小区内还配备有医疗、健身、康复、文娱等设施,低调安逸、生活便利,挺适合养老。
封砚他姥姥,封桂英女士就住在这儿。
封砚从小跟着姥姥姥爷在北方长大,初中随姥姥工作调动从池安市搬来花汀市后,周末经常不请自来,跑这边混饭吃。
他北方胃,吃不惯花汀这边所有菜里都要搁点糖的甜腻腻口味。包子皮儿是甜的就算了,肉馅居然也是甜的,就说离不离谱。封少爷刚来花汀头三天,硬生生饿瘦七八斤。
封桂英女士厨艺也平平。封少爷捏着鼻子赖在栖星公馆吃了一礼拜,好说歹说养回点肉,不想一扭头,身子骨向来硬朗的小老太太竟饿晕了过去。
到医院一查,说是低血糖营养不良,得,刚满14岁的封砚被迫扛起烹饪大计,练就一手好厨艺。
家里也请了煮饭阿姨,但只有独得姥爷路向东真传的封砚,能烧得出桂英女士惦记的味儿。
所以,与其说他周末是过来蹭饭,倒不如说是来彩衣娱亲,顺道慰藉下小老太太半点将就不得的胃。
扯远了——
出国前,封砚大半时间都在这边住,算是熟门熟路。
一路顺顺当当刷脸上了楼。
谁料,到家门口竟被拦住了。小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密码锁上他的指纹给删了。
春寒料峭,阴雨连绵,身娇体贵的封大少爷,穿着身与时节不符的短袖短裤,穿堂风一晃而过,衬衫鼓起,那点真丝布料聊胜于无,大少爷就这么举着手机,在楼道里讲了两个小时的工作电话,才终于把封女士给盼了回家。
“哟,这不是我们老封家出国镀金喝洋墨水的金蛋蛋吗,怎么不声不响回来了?还穿这么寒碜,别是你那小公司破产了,连条裤子都买不起了吧?”
桂英女士的嘴一如既往毒得很。不愧是在大学讲当代文学史的小老太太,口角生风,哪怕退休了,讽刺人的功力也没退化半分。
封砚刚在电话里解决了个棘手难题,心情正好,也跟着贫:
“没办法,谁让您孙子在国外没钱没人脉,拉不来投资,又狠不下心来卖屁股以色侍人。我左右一合计,还不如滚回来啃老,安安分分当个二世祖,继承亿万家产。”
封女士啪叽在他胳膊上就是一巴掌。
“我们老封家世代清白,你要是敢在外头给我乱搞男女关系——”
“啧,”封砚连搂带抱,把小老太太推进门,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中央空调,调出暖风,这才不紧不慢打断她的话,
“您这堂堂Q大汉语言文化学院前任副院长,我看名不符实吧?中文阅读理解能力也就一般般么。”
“男男关系你更是想都别想!”小老太太一掐腰,开始假意抹泪:
“不是我瞧不上你们那破圈子,我敢打包票,里头没几个私生活干净的。回头万一染上烂病,死又死不了,活又不招人待见,摊上你这么个孙子,以后我都没脸去见老姐妹们,抬不起头。”
封砚被她一番唱念做打、声情并茂的唾骂逗乐了。
“什么你们我们的,能不能别啥臭帽子都往我头上扣。您孙子玉洁冰清,还是一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纯情处男,倒是想毛遂自荐献身,这不是还没找着机会么。”
见小老太太眼神一瞪,又要开炮,他赶紧连连讨饶:
“得得得,从今天开始我就守身如玉,誓死守护好咱们老封家最后一枚金光闪闪的童子身成吗?”
封女士又不依了:“这恋爱该谈还是要谈,二十多岁,正是谈恋爱的时候。这年纪,要事业没事业,想装纯又不够水嫩,再不谈个情说个爱,活着还有什么劲头。”
“亏您还是高知分子呢,一天天要死要活的,也不嫌晦气,我这不是想谈谈不上吗?”
封砚打开冰柜门,往水杯里丢了块冰,嘴上依旧没个正形,“我劝您别闲操心了,不定哪天我一急眼,直接扯了证,把孙媳妇往跟前一带,到时候你可不兴挑三拣四挂脸子啊。”
“哟嗬,听这话音,有情况?”眼瞧人没交代的意思,封桂英及时转了口,“行吧行吧,姥姥不打听,你们年轻人自个牵缠去。”
扯这么半天,小老太太总算听到一句可心话,挥挥手,也不跟他逗闷子了:
“我就知道,你这幼儿园就懂讲冷笑话逗小女生开心的混不吝做派,感情上怎么可能半窍不开一窍,说起来,我最愁的还是你哥……”
封砚刚要反问“我给谁讲冷笑话了?”就听见后半句,乐得把亲哥拎出来分散注意力。
他挑起一边眉梢,接着,语重心长长叹一声:“我就说您阅读理解能力欠佳吧,您还不承认。”
“啥意思?”老太太瞪眼。
封砚故作高深。
封桂英一把拽住他胳膊,不许他溜。拉扯间,她又把两人的对话反复琢磨几遍,陡然一激灵,震惊:
“你是说,你哥他……身子不干净了?”
“噗——”
封砚进门新接的热水,好不容易冰到能入口,刚送进嘴里,耳边就传来小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