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金句,惊得猛咳几下,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小老太太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八九不离十,登时捶胸顿首,那叫个怒其不争:
“我一早替他相中了个媳妇,特水灵一闺女,又美又仙,好看的哟,要多养眼多养眼,就差正式介绍俩人见面了。如今他品行有失,这不是作践人姑娘吗?”
“停,打住,窜频道了啊,这段时间没少听你那‘霸道王爷狠狠宠’吧?都什么年代了,您老思想能不能别这么封建。”
“这么说,你觉得他俩还有戏?”
封砚好笑道:“我今早六点刚下的飞机,您看我像了解情况的人吗?”
“我这儿有女孩照片,”封桂英思忖着,也得听听年轻人的意见,“不然,你看下帮我参谋参谋?”
“可别,我嫂子的照片,还是让我哥自个儿欣赏去。”
封砚一口气喝完杯里的水,才感觉整个人暖起来,他从中岛台上直起身,抬臂捏了捏后颈,“不贫了,我回房冲个澡,眯一会儿,红眼航班真不是人坐的,困死了。”
边说边抬腿朝卧室方向走。
房子是五室两厅三卫的格局,书房和影音室各占一间,其余三间拿来当卧室。
装了270度环幕落地窗的主卧归封桂英女士住,封砚挑走了带景观露台的侧卧,剩下那间,原来是客人房,后来随着小老太太年龄迈入七十岁大关,搬进了住家保姆。
封砚的卧室在最里侧,私密性和隔音性也最好,房间装的是隐形门,平时不打开的话,从外面看就是一堵墙,足够隐蔽,适合洁癖综合症患者——封大少爷住。
到了门口,大少爷扭头见小老太太步履生风撵了过来,怕她摔了,忙劝道,“您该嘛嘛去,不用管我。”
封桂英似有难言之隐,脚下不停。
在她一迭连声的“哎”中,封砚伸手推开了门。
房内摆设如初,打扫得很干净,床上被褥平整,几乎没有任何褶皱,但他还是敏锐觉察出不同。
枕头上沾了一根极细的长发丝,不易察觉,几乎与深色枕套融为一体,明显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呼吸间,鼻翼萦绕着的淡淡少女香气,更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测。
“屋子有人住?”封砚回头。
“没,没人住。”
小老太太原本还想糊弄过去,可又实在了解眼前祖宗的脾气,不解释清楚了,这人非得大动干戈,把床给换了不可。
这张床还是封砚出国前一年新买的,光床垫都花了大几十万,前前后后加起来,他拢共也没睡够三个月。
就因为被人躺了一下,说扔就扔掉,对于勤俭朴素一辈子的老太太来说,简直是造孽。
她犹豫了几秒,终是实话实说。
“这不是前天,汀大120周年校庆,我跟几个老姐妹过去聚了下。结束得有点晚,我就住泊云湾那边了。”
封砚掀了掀眼皮子,脸上似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自然。
他贴心拖了把椅子让老太太坐下,抱臂斜斜倚在门上,递出个眼神,示意她接着说。
“结果早上四点多,迷迷糊糊地忽然惊醒,想起来书房阳台的窗户没关。我那几盆建兰马上到花期,尤其是那株五岳麒麟,养了几年才终于结花苞……我越想越睡不着,怕再把我的宝贝疙瘩给冻了,就舍了老脸让人给我送回来了。”
“你说那个时间点,还折腾麻烦人家,我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就让她躺你那屋眯了会儿。原本约了保洁周五来打扫卫生,哪想到你……”
她瞅了他一眼,后面的话没往下说,但露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全怪他自己回来得不凑巧。
“凤姐呢?”封砚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你这大半夜的来回跑,也不怕出事儿,花重要还是您身体重要?”
“你凤姐家里有事,我给她放了一周假,大后天回来。”
封砚点点头,脑子里过一圈,又找出她话里漏洞,“您有泊云湾那边钥匙?”
泊云湾那房子,是他姥爷路向东在汀大教书时买的特供房,后来老两口服从单位调动,随工作搬去封桂英的老家池安市,这房子就一直空着。
等他读初中,刚巧退休在家的封女士,接到了隔壁Q大的返聘邀请。祖孙俩一起搬回了花汀。家里人怕小老太太触景生情,另外置了套房子让她住着。
后来,他在汀附中读高中时,偶尔会去泊云湾那边住。
九十年代的小联排,老是老了点,但房型结构和建筑品质一流,至今都还是某房地产商的施工标杆。
不过长久没人住,家具都不能用了,搬进去之前又里里外外翻新一遍,连门也换了。
封桂英做主把房子过户在他名下,存了挥别过去朝前看的意思,坚决没要钥匙。
被他这么一问,小老太太果然眼神闪烁,支吾道,“我在一学生家里住的。”
封砚表情顿了下,才问:“哪个学生?”
“也是她送你回来的?”他多聪明的人,迅速反应过来,“不会是我那又美又仙的准嫂子吧?”
“是。”既然都说破了,封桂英也不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