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吃鸡吃兔子没关系，吃羊肉关系就大了。他们牧民一养最少也是三四十头，要是这个病真得会导致羊群之间互相残杀，那还养什么羊，绝对赔的血本无归！他连忙找沈于归问个清楚。
“你说得这个病是真的吗？那肉真得是羊吃的？”
沈于归见张胜达有些相信了，他轻松不少，邪种的事压得他心里沉甸甸的，多一个知道就多一个分担，虽然这个人只知道一点。“当然是真的，病羊就在里面，只是昨晚太黑了，我没看清是哪只羊。”
张胜达往羊圈里瞧，每一只羊都被沈于归照顾得不错，看不出异常来。“这可不好找。”
沈于归知道邪种的习性，白天它们的活动减弱，只有到了晚上，才是它们活跃的时机。那只公羊体内的邪种很可能蛰伏了，才看起来正常。
昨天那只母羊缺了所有的内脏，他还奇怪一只羊羔胃口怎么会那么大，现在看来，那只公羊也吃不少。
“等会我赶它们去草场吃草，观察是哪只羊不对劲，要是看不出来，就等晚上，我就是在晚上撞见它吃肉的。”
张胜达和沈于归约好，太阳落山后就来，是真是假到时就见分晓了。
……
沈于归要赶羊去草场了。临出发前，他回小屋，看机器人醒了没有。机器人还是躺床上一动不动，连个起伏都没有。
这是死还是活？沈于归没法判断，“算了，反正也不臭，就放这几天吧。”怕他醒来找不到人，留了字条给他。准备拿烤土豆烤红薯都带上当午饭，想到机器人毕竟带一个人字，应该也是要吃饭的吧，索性留了一个土豆一个红薯。什么时候能醒呢，不知道大夫能不能给机器人看病。
……
沈于归没有完全打开羊圈的门，只留了一条仅供一只羊通行的出口。他一只一只的看过去，看得尤其认真，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走得早，还没多少人带羊去放。沈于归本想去昨天放羊的地方继续放，转头一想，那里不吉利啊，已经祸害了他三只羊，这个月的工钱算是打水漂了。还是换个地点放吧。
盯羊吃草是很无聊的，因为看的久了，羊走来走去，很容易就忘了哪只羊是观察过的，哪只羊是没看过的。
沈于归放弃了，他现在只关注它们有没有打架，因为邪种肯定不会老实，然后数一数总数，查查有没有不在他视野范围内的，这样一来就轻松不少。
还可以顺道想想，重生之后他该怎么办。
他对于死亡之后再来一次，重新获得生命，非常激动开心，可情绪过后，其实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在那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的末世十年里，沈于归过的并不好，缺少食物和水，与他人争夺野草、虫子维持生命。衣不蔽体，提心吊胆，既防人又烦防物，夜不能寐。
在死之前已经瘦成一把骨头，如果真的是死亡，或许一切结束了，一了百了才是真正的安宁，而留在此世间，如果继续过那样的日子，倒不如现在就死了吧。
这念头一出沈于归马上惊醒，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一向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命，这重来一次的机会，不知是谁的伟力在帮助他，想想那些惨死的人他们想有都不一定会有，他何其幸运啊，邪种该死，竟然让他自杀，他绝不会辜负这第二次生命，邪种你给我等着。
知道是邪种作祟，沈于归赶紧念上《江朴子清心诀》，当场打坐连颂几遍，一直念读，心无杂念，自我意识也不再想东想西，齐颂念清心诀，陷入了一种忘却尘世的冥冥的状态。
风声虫鸣，羊叫声，声声入耳，不染心境，沈于归一动不动，嘴唇微动，从早默念到下午，不知饥饿。
鼓声从遥远的草原深处传来。夹杂着清脆的铃声，唤醒了沈于归，他从深层次的修行中醒来，舒坦的伸了个懒腰，踢踢腿，眼睛往远处看。
彩色飘扬的经幡，成群的牛羊，穿着鲜艳的人们，沿着边境线，走着向东而去。
这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蒙塔斯坦人。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居所，四季迁移，有时会来边城附近与他们这些边民交易，不知道这次他们要去哪里。
天色不早，沈于归打算提前把羊赶回去，数一遍羊还是四十只没少，然后又一只一只的检查，看它们的身体有没有受伤，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挥着牧杆，将散开的羊往一处赶去。
沈于归赶了老半天，羊群还是在原地不动。
他发现了问题，本来应该是头羊一马当先领着羊群前进，但是头羊不在，没有羊带领它们回去，所以，羊群还是徘徊在这里，那么头羊去哪了呢？
沈于归在一堆羊中找头羊，头羊还比较好找，块头最大，角最长的就是了。
头羊在和一只公羊对峙，当公羊靠近羊群，头羊就把它顶出去。明显不再把这只公羊当做羊集体的一份子。
怎么突然这个时候闹起来。沈余归用牧杆将头羊附近的羊驱散开，打算靠近一点，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外来的羊吗？公羊的背上有明显的鲜红色涂料印记，这就是自己的羊啊，那么头羊是怎么回事呢？是觉得这只公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