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宁繁就装病谢绝一切亲戚朋友探望。 天冬居然从家里跑回来了,倒了一杯茶递给宁繁。 宁繁懒洋洋抿一口茶。 无论哪里都没有家里住着舒坦,他院里院外十几个丫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晚上睡在羽毛似的床上,早上醒来依旧不想睁眼。 他喝一口茶后,这才抬眼看向天冬:“怎么这就回来了?不在家里多待几天?” 天冬无奈的道:“别提了,公子,从昨天就有人去我家里打听您对这桩婚事的看法。” 宁家和皇室联姻可是大事,想要从中获利的人不少,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 天冬是最常照顾宁繁的小厮,太多人想买通他了。 宁繁喝完茶水,将手中茶盏递了出去。 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对外说我病了,病得不能下床,除了府上的人能探望外,其他人一律拦在青囊轩外。” 天冬应了一声:“好,那我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事情。” 许久不回京城了,府里府外发生的大事小事天冬都不知道。 中午的时候天冬才从外面回来。 这时候宁繁要用午膳,不得不从床上起来了。 他穿一身白色的中衣,墨发用根绯色的衣带绑着,外面披着件绯色衣衫,姿态闲散的夹了一颗糖渍樱桃。 天冬正要说话,一回身看见二爷宁朴大摇大摆的从外头进来了。 天冬本来打算讲给宁繁听的消息也被二爷讲了出来。 “你知道太子昨晚上去青楼和赌场了么?”宁朴坐下来拈了一块茯苓糕,抬眼再看看宁繁,“大白天的,你不三不四的披件衣服就起床了,咱爹看见了还拿鞋底抽你。” 宁繁有气无力无精打采:“随便他吧,这个爹你和大哥去认,我是不想认了。” 宁朴看着宁繁一脸幽怨:“怎么?昨天你们吵起来了?” 宁繁继续吃他的糖渍樱桃:“我只是生气,为什么不让你嫁给太子,明明咱俩都没成亲。” 宁朴一口糕点差点没喷出来:“……别扯我!和我什么关系!太子上元节调戏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一个人挺好的!” 宁繁怀里蓦然钻出来一只火红的狐狸头,小狐狸听到宁朴大声讲话,还以为他在凶宁繁,对他龇着牙发出威胁的声音。 宁繁伸出一根手指把狐狸头塞回自己衣服里:“别闹,老二,滚回去。” 宁朴脸色变了又变:“你叫它什么?” “哦,我给它们四个取了名字。”宁繁挨个指了指,“这叫老大,这叫老二,这只是老四,这是老五。” 宁朴冷哼:“老三呢?” 宁繁笑眯眯指了指自己:“三爷在这里,它们得避讳。” 宁朴真想把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给揍一顿。 天冬知道宁朴和宁繁在一起容易掐架。 宁家大公子宁守今年二十五岁,五年前就成亲了。 二公子宁朴今年十九岁,目前还没订婚,不过他是出了名的神童,十五岁就中了进士。 宁繁比宁朴小两岁,两个人一起养大的,兄弟俩小时候就常常打闹,每次宁繁都把宁朴揍得哇哇哭着去告状。 再大一些,宁繁拒绝科举考试,不想入朝为官。 长大之后,每次宁繁在外惹了什么事情,反而是宁守和宁朴这两个哥哥给他收拾烂摊子。 宁朴冷冷的道:“宁三爷,那您知不知道您未来的夫婿昨夜去了青楼又去赌场,一时兴起还在赌场砍了良民的手臂?” “这倒不清楚。”宁繁摸着自己下巴,“我从未去过这两个地方。” “那人被太子砍手之后,在赌场外失血过多死了,留下孤苦伶仃的发妻和女儿。今天上朝的时候,好几个大臣在陛下面前提起此事。” “然后呢?” 宁繁看宁朴的手马上要摸到自己这盘糖渍樱桃,慢悠悠的将盘子捧了起来。 宁朴转手继续去拿茯苓糕,对他翻一个白眼:“你如果不和太子退婚,我看下一个被砍的人就是你。太子日常发疯,听说东宫没人敢当他枕边人,寻欢作乐都得去青楼,你俩成亲之后,他半夜疯病上来不砍你砍谁?” 宁繁小声嘀咕:“睡梦中死去,无知无觉的,倒省得在世上受苦受气。” 宁朴眉毛吊起来:“你说什么?” 宁繁道:“我说我晚上绝不和他一张床睡,每晚圆房后我就换间房睡觉。” “你还要和他圆房?”宁朴像看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