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也改派上用场了。”顾卿眸色深沉,感觉到手腕上的伤口又开始复原,抬起匕首,又割了一刀,他仿佛没有一点痛感一样地,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也不枉费我,把你放在在识海里那么多年,总归还有点用处了。”
植株像是能听得懂人言一般,抖了抖肥厚的叶子,如果它能够发出声音的话,现在一定哀哀地嘤咛了一声,在寒冷的天气里宛如瑟瑟发抖。
“给我快点开花,否则,我可不介意把你一刀送回往生。”顾卿手执匕首,反手一转,刀锋泛着凛冽的寒气,冷得就像他幽凉的眼神。
紫罗魂草:qaq嘤嘤嘤!夭寿了!蛇精病要逼人家开花,觊觎人家生殖器的大、变、态!
——
而同一时间,凌非白挂了电话之后,坐在桌前沉默许久,顾卿难得一次的反常让他有些在意。
他当然意识到后者应该是有其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要去做才没有回国,而不仅仅是他所解释的要在北熊国拍戏那么简单而已。
顾卿的那点心机的小掩饰根本从来就瞒不过凌非白的眼睛,他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只不过每次凌非白都懒得去提点他。
这么看着一个心机boy在自己面前耍心机,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儿不是吗?
但是凌非白向来都是处事淡漠的人,许多事情虽然他看得比谁都通透,也懒得去多管的。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原因,他从来都不会多去干涉,许多事情看得淡了,人也就淡然了。
也许正是因为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太过于淡然了,几百年来他都甚少有过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谈及这一点,凌非白也会偶尔觉得自己心境较之他人也太过于平静了些,不知道从何时而起,他的七情六欲仿佛就已经尽数消散而空,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什么人或是动物,都无法泛起他任何真正亲近的情感,人世间的亲情、友情、爱情,他似乎从来都未曾真正地拥有过。
对于苏陌如,他是秉承着一种负责的态度,虽然称她为“妈”,但是凌非白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受了原身的恩惠,才会以将苏陌如看做母亲,并且会尽心尽力令她欢心,养她终老。
而其他的人,似乎也仅仅限于点头之交、熟人的地步而已,他对朋友这一概念的了解,更多的还只是来源于千度词条。
——朋友,在特定条件下由双方都认可的认知模式联系在一起的不分年龄、性别、地域、种族、社会角色和宗教信仰的相互尊重、相互分享美好事物、可以在对方需要的时候自觉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的人及其持久的关系,其最高境界是知己。
这么看来,他两辈子活了一千多年,似乎也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朋友。
也没有一个爱人。
那么多年来都是离群索居的状态。
这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凌非白空落落地感慨了一声,无悲无喜地继续没心没肺地仰望星空,实则也一点都不觉得悲伤地、发了会儿呆。
一旦陷入这样的迷茫,他总会习惯性地发呆,以此来消磨时光。
而正当他去准备打开电脑,写写那本还在连载,好久没存稿的小说时,背部顿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皮肤如同被大火灼烧了一般滚烫不已,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那道神魂烙印正泛着刺目猩红的暗光。
这个该死的神魂烙印!凌非白眼中开始弥漫起一片血红,眉宇间已有痛楚之色。
每次神魂烙印动荡不安起来,都让人很不好受,上一次动荡还是他上一世斩杀宣离的时候,依稀回想起来,那绝对不算是一个美好的回忆,还给上一世的他造成了难以痊愈的暗伤。
没想到那人都死了那么久了,给他留下的这块烙印却还不能安分!难道连着这一世,也要被这个神魂烙印给牢牢牵制?
更何况,几百年都没有什么动静,偏偏倒是今天倒是有了动静——
今天的这个情况,倒也真的是蹊跷了。
凌非白苍白的面庞上划过一丝冷然的笑意,随后也迅速地捏了一个清心诀,试图压制住他脑中蜂拥而上的杂念心魔。
其实对付这个神魂烙印也不是特别困难,只不过需要平心静气,摒除那些趁虚而入的心魔,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渡劫期的修为境界对付起来倒也不是特别的困难。
——但是现在的凌非白只有金丹期的境界,元婴都还不及,应付起来便有点难度了。
此时纷袭而上的戾气在他眼前恍如化为了黑雾般的实质,自他脚下如黑色的荆棘向着周身缠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