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嫁给我？”
周言垂眸居高临下一寸寸打量她的脸。
手指从她的唇瓣挪到小巧白皙的下巴，顺便落在胸前解开了两颗扣子，每一次的移动都如同一把悬着的刀带来一寸寸的压迫。
黑如点漆的眸子漾不出一点笑意，是她说的想要上位，他妥协了。
却又被拒绝了。
湿透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带着潮湿的黏腻感，江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周言也不会察觉到她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只会像现在这样带着永远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一切，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他给，她就一定、必须感恩戴德的接受、感谢。
就像他开口说娶她。
想
要的反应就是她欣喜若狂的答应。
却根本不明白结婚算什么。
周言的大掌从小腿一路向上一直攀岩到大腿后紧紧的，又在更深一步搅动她的呼吸的前一刻被喊停。
“周言，你爱我吗？”
男人的手掌的动作忽而一顿，原本的情欲立刻从眼眶退的干干净净。
没开口但是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笑盯着眼前男人放大的俊颜，心里五味杂陈。
忽然间,泪水就控制不住般肆无忌惮的从她的眼眶冲出。
落在周言眼底，不禁皱紧了眉，漆黑的瞳孔冷冰冰的，都是寒气。
“你哭什么。扫兴。”
手指无意识的微微蜷缩后烦闷的将头转向一边重新坐回到驾驶室
，不自觉的看向窗外的雨雾。
“周言，你自己都知道你不爱我，那谈什么娶我？”
“我不讨厌你。”
伸手在中档室摸烟，摸了空才想起来最后半包烟被江笑扔了出去，莫名的恼怒也占据了周言的大脑。
在他看来，只要是不讨厌，就已然满足了可以结婚的第一条，毕竟那些相亲对象一个都没满足，而江笑还有其他优势。
而爱……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是最没用和不能碰的。
擦掉眼泪江笑坐直了身子，唇角微颤自嘲一笑：“不讨厌？周言你的不讨厌能持续多久，现在我对你还算有新鲜感，两年以后呢，五年以后呢，十年以后呢？等新鲜感褪去，你和我怎么
维持婚姻？”
“你见过哪些豪门是讲爱的？那些没爱的人，不照样结婚生子，过了一辈子。”
“周言！那是因为两家的背景利益错综复杂！早就纠缠在一起，所以他们离不起婚，可我不是豪门，更不是什么千金，如果嫁进你这样的豪门，我能依靠的只要那虚无缥缈的爱给予的安全感，如果爱不在了，立刻就成了十二点钟声一响的灰姑娘，被打回原形。”
那时候，她连基本的自尊都留不住。
除了办公室的针锋相对，这还是第二次江笑对周言露出锋芒。
如同一只竖起刺的刺猬，扎的周言表情阴沉。
他垂下眸子，视线落在掌心上的纹路。
那里还残留一点江
笑腿上肌肤细腻的触感。
“所以，你是因为爱我，哪怕有一点点的喜欢……”
“别做梦了。”周言径直打断，喉结微动手指摊开后微微收紧，“江笑，想要的太多，到头来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江笑的情绪已然一点点平复，理智回炉：“所以，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轰的一声汽车重新打着火，冲了出去。
不一会就停在了江笑的楼下。
周言已经是往日的淡漠冷静：“招好了人，你就从我眼前滚吧，永远不要再出现。”
“当然。”
江笑拉开车门，赤着脚重新站在马边。
车窗落下，扔下一个什么东西后，车子彻底轰鸣消失，只在黑暗里留下一串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