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被狗挠的,不应该又青又肿,而是一道道的血痕呀。
许相思一眼就看穿了,“陆总监,你不会是跟别人打架了吧?”
陆庆年表示很尴尬,“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很明显好不好。”许相思关切道,“你去看过医生吗?”
陆庆年没有回答。
他静静地看着许相思。
“陆总监?”
陆庆年答得风马牛不相及,“相思,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许相思不解地皱了皱眉。
陆庆年苦笑道:
“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在他最穷的时候,遇上了最喜欢却最不敢表白的女孩。”
许相思:“……”
陆庆年:“因为他怕给不了女孩幸福。”
许相思:“……”
陆庆年:“等他能够给女孩子幸
福的时候,她却早已经嫁人了。”
许相思:“穷的时候也可以表白啊,说不定那个女孩子愿意跟他一起吃苦呢?”
陆庆年又是一阵苦笑,“你不懂。”
有的穷,是穷进骨子里的自卑。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有,租着几百块钱的地下室,家里还有身患绝症的妹妹要治疗。
哪里敢跟她表白?
这一错过,就是一辈子。
以前不敢表白的话,现在敢表白了。
可是,她已经有老公了。
既然她有老公了,陆庆年选择把那个秘密永藏在心中。
因为他不想破坏她和她老公的感情。
他收起苦笑,“走吧,去看看宋奶奶。”
许相思跟在陆庆年的身后。
他跟人打架,打得左腿有点瘸。
可是依然挡不住他那种成功人
士的强大气场,还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感觉他身上有一个伤感的爱情故事?
优秀帅气如他,不是应该爱情美满吗?
两人一起穿过走廊。
敬老院每个房间,都会住着二到四个老人。
在门口的老人见到陆庆年,都会跟他打招呼。
“庆年,来了呀。”
“张叔,嗯,来了。”
“庆年,前天才来了,今天又来。工作那么忙还来,真是辛苦你。”
“不辛苦,今天来得急,下次给你带你最喜欢的灌汤包。”
许相思发现,好多老人她都不认识了。
她几年不来了。
那些她认识的老人,好多都不在了。
两人还没有走到宋奶奶的房间,就看见有人拿着老人的东西往外搬。
有一个老旧的光碟
机,许相思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宋奶奶的。
陆庆年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拉住护工,“陈大哥,宋奶奶她?”
陈大哥叹一口气,“唉,走了。”
陆庆年:“……什么时候?”
陈大哥:“应该是昨天半夜,早上我来送早餐的时候,已经硬了。唉,三个儿女,一个没在身边送终,打电话通知他们,都说没空回来,让我们先送去烧了,回来再来领骨灰。”
许相思瞬间泪目。
那个慈眉善目,不管多孤单多寂寞,每天都会把自己打扮得十分精致的宋奶奶,真的走了?
都已经这样了,儿女还不回来看一眼?
她突然心情复杂。
她尚且只是个陌生人,都会为宋奶奶的死而感到钻心的痛。
宋奶奶的儿女们,心
是石头做的吗?
这些人真的是没有良心。
明明有母亲孝敬,却躲得远远的看都不看一眼。
要是她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肯定会每天都陪着她,到她快要落气的那一日,她肯定会分分秒秒的守在床前,拉着她的手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可是,她没有母亲孝敬了。
她早就没有母亲了。
好难过。
生离死别,勾起许相思许多痛苦的回忆。
母亲的死,朝朝的离开,二宝的夭折。
割着心。
连呼吸都是痛而哽咽的。
看她哭得有些颤抖,陆庆年递过去一张纸巾。
她接过来。
陆庆年本想安慰性的轻轻抱一抱她,但考虑到她已经结婚了,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对宋奶奶来说,这也许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