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思跑到角落里,蹲着哭了好一会儿。
陆庆年也一直蹲在她身边,想安慰她,却发现任何安慰的话都没什么用。
许相思对宋奶奶的情感,陆庆年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中学生,宋奶奶就进了敬老院。
她经常到敬老院,有时候是给宋奶奶带一束路边采的野花,有时候是带一尾游来游去的缸里的鱼,有时候则是她亲手做的好吃的。
也是那个时候,他经常偷偷关注她。
宋奶奶走了,他也很难过。
看着这双单薄瘦弱的双肩,哭得如此颤抖,陆庆年好几次想要上前抱一抱她。
但他都克制着,并没有越线。
只是一张一张的纸巾递过去。
“别哭了,再哭眼睛会肿的
。”
“……”许相思没有理他,连纸巾也没有去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也许是因为宋奶奶,又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没有妈妈了。
或者,是想到了死去的朝朝小不点。
又或者是因为,她追着傅君撷,付出了十九年的青春,却终究只留下痛苦。
反正她的心情很糟糕。
很糟糕。
人在悲伤的时候,悲观的情绪是很容易被无限放大的。
此时此刻,傅君撷看到唐德让人拍的许相思和陆庆年在一起的照片。
两个人挨得很近。
她在哭,陆庆年在安慰她。
很明显,两人显得很亲昵。
手机啪的一声,被傅君撷甩到车厢一角。
唐德:“……”boss啊bos
s,那是我的手机啊,你要摔摔自己的吧。
唐德见傅君撷拉开了车门,忙问,“傅总,你不会是又要下车跟陆先生干一架吧?”
下了车,一瘸一拐往前的傅君撷,又往回两步。
一向清冷自持的他,此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左边额角,明显一大块伤,显得他黑沉沉的脸色更加愤怒。
他好像要爆发,又在竭力隐忍克制。
唐德赶紧劝了劝,“傅总,陆先生不是那么容易打赢的,再打一次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你别冲动。”
真是破天慌了。
boss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竟然为了太太,跟人干了一架。
而且还没有干过。
就在唐德还想劝的时候,傅君撷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
女孩子要怎么哄?”
唐德:“……”boss在说什么,哄女孩子?
不是又要去跟陆先生干一架吗,怎么说到哄女孩子上了?
就在唐德懵圈的时候,傅君撷已经走到对面街上的一家蛋糕店。
唐德赶紧跟过去。
因为他家boss长得帅,又瘸着腿,明显一副刚跟人干过架又没干过的满身伤势样,惹得蛋糕店的服务生左看右看,都忘了介绍自家店里的产口。
傅君撷主动问,“什么蛋糕最好吃?”
服务生:“先生,这款蛋糕可以试试,甜度适中,又不腻。”
傅君撷:“女孩子不是应该喜欢吃甜一点的吗?”
服务生:“先生是要买给女朋友的。”
傅君撷纠正,“是买给我太太
。”
他想起许相思喜欢水果味的。
尤其是橘子味。
又道:“有橘子味的蛋糕吗?”
在服务生的介绍下,他拿了一盒橘子味的蛋糕。
想到许相思流产之后,短短二十来天的时间就瘦了二三十斤,瘦得让人心疼的样子,他又拿了一盒。
准备好好投喂一下那个瘦巴巴的女人。
结了账,走出蛋糕店,傅君撷便瞧见许相思和陆庆年二人从敬老院里走出来。
大概是视角的原因,两人看上去肩并着肩,挨得很近。
傅君撷手中的蛋糕包装盒,差点被他捏碎。
唐德赶紧提醒,“傅总,那是你给太太买的蛋糕呀,小心些。”
傅君撷闷哼了一声,不顾还是红灯,便穿过了斑马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