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纸窗,洒在了关老太太的脸上,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你说,那大几个箱子的金银财宝,她们全抬到竹香堂去了,一点没给我们留下!”关老太太的声音颤抖,她捂着胸口,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王妈妈和巧嘴见状不对,立马上前扶住。王妈妈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巧嘴轻声安慰道:“老太太,您可得保重身体,别气坏了身子。”
秦秀芝苦不堪言,艰难地点点头。
虽然关老太太早有预料,可得到秦秀芝肯定的回答,眼睛一白就要晕厥过去。
秦秀芝连忙扶着老太太坐下。
关老太太扶额,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我就知道她们母女俩是个不省心的,现在大郎还没把人娶进门就已经偏心成这样子,要是娶进门,这偌大的将军府怕是容不下我们了。”
秦秀芝只能努力宽慰老太太,“不会的,老太太,您是将军的母亲,府中的老太君,谁敢赶您出府。”
关老太太闻言半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猛拍大腿,“只是继母!”
关川年幼丧母,关父为了关川有个母亲,娶了关老太太做续弦,关老太太是个寡妇,是带着儿子嫁进关家的。
所以说关老太太与关川并无血缘关系,二房关江也不是关川的亲弟弟。
说话间关老太太握住了秦秀芝的手,“老二媳妇儿,我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二房呀,为了承嗣和柔姐儿啊。”
承嗣和柔姐儿是秦秀芝和关江的孩子。
这老太太也不知从大伯那里拿了多少好处,什么口口声声地说全是为了二房?心里这般想,秦秀芝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满是动容的样子,“我知道的,娘的用心良苦,媳妇儿都是知道的。”
虽说这老太太得了好处,自己留一部分,再给一部分给小姑,但二房总归是有的,哪里像这次,她连一根毛都没见到,秦秀芝自己也是气得牙痒痒。
“老太太,您让我办的那件事我已经办好了,您看?”
关老太太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里一派狠绝,“既然安排好了,那就办吧。得在大郎回来之前让她们母女俩消失在将军府。”
“媳妇儿明白了。”
后又想到大几箱的金银财宝,她们硬是一点边都没摸着,心中憋闷得紧,关老太太捶好几次胸口都没法把这口郁气给吐出去。
几天后,林月娘托人送来了亲手做的绣品,更是把关老太太和秦秀芝气得不轻。
给关老太太的是一条绣着八仙过海的抹额,给秦秀芝的是一张绣着桃花的手帕。
关老太太的脸色已然不好看了,沉了下来,而是秦秀芝更是忍不住开骂,“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得了这么多好东西,就给我们这些东西就给打发了?!”
关老太太连面子都不做了,丝毫不制止秦秀芝所说,看来秦秀芝所说就是关老太太心中所想。
从竹香堂过来送东西的丫鬟跪在下面当作没听见二夫人的叫骂。
想到琴儿小姐的嘱咐,丫鬟冒了一身冷汗,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琴小姐说,说这是林夫人不分昼夜,心血所得,还请您们不要嫌弃她们的一片孝心。”
这下,关老太太和秦秀芝至少面上不能说林月娘的这份礼不好,心意大过天。
丫鬟似是听见关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接着冷淡开口,“如此,老身谢过月娘的孝心了。”
丫鬟送完了东西就期期艾艾地起身离开了。
回到竹香堂,应歌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拿着一柄蒲扇遮挡住半张脸,而林月娘在一旁绣荷包。
见她回来,应歌拿下蒲扇,“怎么样?老太太和二夫人是不是很喜欢?”
丫鬟自是只能含糊着开口,“老太太说谢过夫人的孝心。”
应歌见丫鬟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就知道关老太太和秦秀芝想必是气炸了,还得捏着鼻子违心夸林月娘有孝心。
“阿娘,我就说吧,还是亲手做的东西更有诚意。”
林月娘像是找到了自信,不停地笑着说是。
——
回到秀丽菀,秦秀芝一进屋,就将桌上的茶盏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宣告她内心的愤怒。
她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丫鬟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将地上的碎瓷片清理干净。
秦秀芝眼神扫过那条绣着桃花的手帕,心中一阵不快。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抓起手帕,手中的力道几乎要将它撕扯成碎片。
就在这时,女儿关语柔走了过来,看到母亲如此激动,心中不禁一紧,开口问道:“娘,怎么了?为何如此生气?”
秦秀芝看到女儿,心里顿觉委屈。
女儿有着超乎常人的成熟,关于林月娘母女的事情,秦秀芝从来没有瞒过她。
“你知道吗,语柔?那林月娘居然敢用这种手帕来打发我!她以为她是谁,她还没成为将军府的主母呢!”
关语柔看着母亲满脸不屑,在心里叹了口气,林月娘过段时日还真会成为将军府的主母。
即使说了,也只会让母亲更生气。
“娘,您别这样。”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