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导致他这个文人跟李胜勇这个粗人说话都费劲,有些跟不上对方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奇葩思路。 他使劲搓揉几下脸,大声说道:“公生明,廉生威!君子不能固穷,吏政怎能清明?”
李汝华被凌濛初吓一跳。
他见凌濛
初和李胜勇两人嘁嘁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凌濛初有些激动,居然来了这一嗓子。真有些给读书人温文尔雅丢份儿。
他是户部尚书,对涉及廉政的事情有发言权。他拍了一下凌濛初肩膀,举杯向凌濛初示意一下,两人都举杯对饮了一口,李汝华道:“濛初,你刚才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
凌濛初道:“这是至理名言,自古就这样说,错在哪里?”
李汝华道:“廉和穷有什么关系?你看咱开荒团哪个部门的官员都不穷,可是哪个贪赃枉法,索贿纳贿了?”
凌濛初想了想,真没听说保险公司等部门索贿的。不对,他忽然激动起来,找到一个把柄:“李行长,您刚才就用一斤大红袍,出卖了内部消息啊!”
李汝华大笑道:“开荒团发行代替金银的银票,必然是公开的。目的其实就是刺激沈足道这些地主老财,让他们把银子拿出来投资。你不投资就等着自己银子一天天贬值。这是开荒团公开的东西,司令说这话的时候,可要求你保密了?”
凌濛初想了想,李易只要求印刷纸币的研究工作保密,还真没说发行银票这事需要保密。对了,用银票代替工资,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有什么可保密的?再说,你发了现银许多人还要存起来,现在省了这一道手续,什么时候手里的银票都可以兑换银子,这是利民的好事,是仁政啊,是不需要藏着掖着。
李汝华得意道:“我用一个公开的消息,能勒索来一斤茶叶,濛初老弟,你说我老头子厉害吧?这就叫愿者上钩。我估计濛初老弟你拿这消息一两茶叶也换不来,我这叫做……”
李胜勇接口道:“这叫做人老尖马老滑!”
沈足道举起大拇指赞道:“勇哥快人快语,这评语中肯!”
李汝华
气得撅胡子瞪眼,指点着二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濛初拍了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一事,对李汝华道:“刚才不是说您用三万两银子买了青龙湖五亩地吗?上海人谁不知道,青龙湖一块地不要说三万两,也不要说三十万两,现在喊五十万两银子,都有无数人举着钱去抢。那地据说是潜龙在渊风水局,是上海的地眼,全天下的富贵人都去抢,偏偏就100块地,保险公司每月就拍卖一块地两块地,不抢疯才怪。您不利用职权,怎么可能那么低价买了一块地?”
李汝华道:“别说,这个地我还真沾了职权的光。”
凌濛初摊开双手道:“您看,我说是吧?您这一锤子买卖,以后真就不用再贪再占了,够口了。”
李汝华苦笑道:“我告诉你我是被逼着买的这块地,根本没花钱,你信不?”
凌濛初道:“这朗朗乾坤,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便宜事?”
李汝华道:“这事有据可查。当时青龙湖第一批拍卖20块地,三万两银子一亩,勉勉强强卖了十多块地,都是底价成交。当时司令开会的时候就说了,以后这块地肯定值钱,大家带个头,别第一次拍卖就流拍几块。可是就沈足道这冤大头听话买了一块,别人谁钱多了去那砸响玩?司令就说了:‘李汝华、李肱,别看您俩也姓李,可是您俩是冒牌李。咱们老李家有自己生意,你俩别苦着,一人买一块地,以后肯定赚钱!’,濛初你想想,当时是你你买不?”
凌濛初回忆了一下,确实听说最开始买青龙湖地的,好像都是三万两价格买的。不过买涨不买跌,人同此心。就点头赞同道:“那时看一块地三万两银子价格是太高,八成要砸手里。沈会长财大气粗也许不怕,普通富贵人家好像还真不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