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你得听云川的,不是我吓唬你,医书里记载过一种毒蛇,古怪得很,那蛇毒一次清不干净,会在体内残存好几日,然后再二次发作,若是救治不及时,直接七窍流血而亡啊!”,华老神情凝重地说道。
郇夫子闻言吓得一哆嗦,看向华老,迟疑道:“。。。。。。有这么厉害的蛇吗?”
顾云川也是一愣,“师傅,你说的这是哪本书上的啊?”
话音落下,却见华老蹙眉盯着他,厉色道:“就是前几日我让你熟读的那本《蛇伤药籍》啊,看来你是走马观花,根本没有认真去看!”
顾云川心中了然,哪有什么蛇伤药籍,师傅这是在诓诈叔伯呢。
当即配合道:“云川有错,前几日想事分了心神,没认真去看,等回去医馆后,自罚抄写两遍。”
郇夫子见两人正色危言的样子,稍稍打消了疑虑,心中暗想,虽说这传道授业责任重大,但也不能无端端搭上一条腿啊。
想到这里,他看向柳正良,“既如此,只好劳烦柳里正了,请您帮忙寻一处僻静点的地方,我这云川小侄随身带了些虫物,平日里需要定时喂养,若是离着住户太近,少不了会惊吓到旁人。”
柳正良欣然应下:“这个没问题,靠近西山那儿有一处闲置下来的的草屋子,是早些年村里有户人家在西山种高粱时,为了方便休息搭建的,后来那户人家外出经商,便迁出了村子,草屋自然也就归进了村账,
虽说屋子有些破旧,但院子够大,周遭又没有住户,清净得很,只要稍一收拾,搬几张草席进去就能住人,
对了,屋里好像还有一口土锅,洗涮一下,做起吃食来也是没问题的。”
“此处甚好!不过说起吃来,还有一事需要麻烦柳里正”,郇夫子说着,看向柳正良,
见他投来疑惑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我们两个老头子吃惯了现成的,不会做饭食,另有云川小侄,我瞧着似乎身子不好,恐怕也不大方便,不知柳里正能否帮忙找一户人家,按着饭点给我们送些现成吃食过来?”
显然,这话说到了华老心坎里,他忙着开口道:“吃什么不打紧,只要能裹腹就行,另外请柳里正放心,我们不吃白食,会奉上酬劳酬劳以表谢意的。”
话音刚落,柳老太一脸灿笑地凑上前,“什么酬劳不酬劳的,正良老弟,这送饭食的活儿就交给我家吧,你放心,我们一文钱都不要,保准定时把饭食送去。”
三个儿媳中,除了已分家出去的陈氏反应淡定,其余两个都是一脸错愕。
要把粮食分与外人吃的话不是不行,收了钱,去镇上采买一些回来就是,可婆婆竟然不要钱?
想来家里也不是什么富户,粮食本就吃的紧紧巴巴,不知道婆婆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当然,这些话两人也就只敢想想,可万万不敢说出口。
不用说她俩,就连柳正良也是诧异地看向柳老太,“老嫂子,这可不好说笑。”
“谁跟你说笑了”,柳老太继续笑着道:“人家山长是在咱村受的伤,两位郎中先生也是因此搁置在这儿,咱哪好让他们为了一口吃食发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郇夫子和华老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之色,没想到这村子看上去破落,民风倒是分外淳朴热情。
两人感动之余,跟柳老太连连道谢,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期间华老还拿了银袋子出来,可柳老太咬死了就是分文不要,华老只得作罢,感慨着遇上好人了!
柳正良趁着这会儿功夫,转身往外走去。
他得赶紧找几个干活麻利的,帮着一起去收拾西山那间草屋子。
结果刚一走到院子,就发现李金贵蹲在墙头上,探头往屋里瞧,柳正良不禁蹙起眉头。
这个李金贵是村痞无赖,好吃懒做,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还是光棍一条,不想着好好说个媳妇,偏偏对半夜爬寡妇墙头情有独钟。
要不也不能练就这么一身好“爬”功,柳家老宅这么高的院墙,说上就上来了。
顾忌到屋里有郇夫子几个外人,柳里正虽然生气,却也不便发作,只能低声斥责道:“谁让你爬上去的!赶快下来!”
李金贵没脸没皮地蹲在墙头上笑,“我不下去,里正叔,这大闺女坐花轿,我还从来没见着大人物呢!”
柳正良压着火,“你别说废话,赶紧下来!不然,别怪我找你爹去!”
“真是的,下来就下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李金贵见他真的生了气,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柳正良沉着脸推开门,瞬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只见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瞧热闹的人,更可气的是,竟然连他家那口子也在人群里。
柳正良面色严肃道:“一个个都跑这来堵门干啥?还不赶紧散了!有在这看热闹的劲头,不如下地瞧瞧那癞癞蛛死干净了没有!要实在没活干的,就吱一声,我给你们找点活干干!”
人群中,慧子娘掀了掀眼皮,不耐道:“里正,我们不是在这看热闹,是等着您出来给主持公道的。”
“主持什么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