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川,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柳依依终于憋不住火,抬头看他,蹙眉道:“我好声好气送你点心,要的是你,不要的还是你!
我实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番阴阳怪气的作弄我,还是说,你以为我要找你要红廖花,所以就必须看你的脸色?
那你可想错了,我没想白得你的东西,你可以按市面价售卖给我,湿摘一斤多少钱,我付钱就是了,
如若价贵买不起,我可以不买,反正有了酒母曲,我可以改酿其他酒种,不是非要你的红廖花!
你的这些性子,也大可朝着别人使,至于你先前救过我,这份恩情我不忘,我会尽自己所能报答你的!”
一股脑说完,柳依依看向身后,“春雷,姐姐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随即步态生风地从内室往外走,刚行至门口,手腕就被人猛地拽住,而后身体不由控制地走廊深处去了。
突然一道人影闪上前,“云川先生,你不能这样。。。。。。”
顾云川彻底沉下脸来,眼里愠色渐浓,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许燊,隐隐透出某种警告。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柳依依愣怔着看向顾云川,见他恼意十足,狠狠瞪着许燊的模样,更觉得茫然无措,“顾云川,我哪里得罪你了,你直说好了,别冲着旁人发火!”
顾云川看了她一眼,又直直看向许燊,沉声道:“让开!”
许燊并不知道柳依依是如何得罪了顾云川,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护着柳依依。
但他心里又纳闷得紧,印象里,柳依依只见过顾云川一面。
但这会儿看上去,又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分外熟识。
话里话外还扯到什么救命恩人,难不成她之前生病了,找顾云川看过病?
就在气氛愈发压抑的时候,忽听柳春雷稚声道:“许哥哥。。。。。。你是担心云川先生会欺负阿姐吧?不会的。。。。。。阿姐落水。。。。。。多亏云川先生相救,他这样,一定是有要紧的事要跟阿姐说。。。。。。他。。。。。。他不会欺负阿姐的!”
许燊闻言表情一僵,眸色复杂地看向柳依依,难怪了。。。。。。
难怪云川先生今日这般反常,原来与他一同落水之人,竟是柳依依!
那么他。。。。。。许燊缓缓吸了口气,随即往旁边让了让。
顾云川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拉着柳依依往前走去。
眼见二人的身影逐渐没入后院那扇木门,许燊大脑才渐渐恢复清明。
半月前一天,说是已经溺亡的顾云川突然回了医馆,虽说腿上受了伤,但好在性命无碍。
当时馆里有几名坐堂医,问及他所遇之事,他只说是落入一处天坑,险里逃生,其余并未多说。
次日,许燊在后院养护药草花木时,听他跟华老说起在天坑时,如何照顾一名病患,又如何带其逃出天坑。
听了好一会儿,许燊才听出来,那病患似乎是名女子。
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对其颇动心意,但又碍于什么原因,不好表明心迹。
许燊当时听了还暗自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这种只愿跟毒蛇毒虫打交道的人动了凡心?
之后接连几日,都没看见云川先生,许燊以为他是克制不住心念,去见那女子了。
后来听馆里人说起才知道,原来是华老带他出远门了。
想到这里,许燊不由苦笑一声,若是寻常男子,商贩也好农户也好,他都有信心去争取一把,但这人偏偏是云川先生,无论学识,本领,又或是财力,样貌,种种都是佼佼者,他拿什么去争呢?
后院深处。
茂盛的花草中,新起了一座木屋。
木屋内,没有摆放任何家具,只有木窗大喇喇地开着,凉风涌入,稍稍抚下柳依依心头的燥意。
她揉着酸疼的腕间,没好气道:“几日不见,云川先生无名火来得太快了吧?我承认,你作为我的救命恩人,我迟迟不来探望,从礼数上来讲,真的不对,但你不应该冲人家许燊发脾气,这是我的错,又不是他的!”
顾云川不答话,却转而问她,“你觉得这座木屋选角如何?”
柳依依手一顿,抬头看他,气笑了,“你莫名其妙地发一通邪火,就为了问我这个?”
“不行吗?”,顾云川垂眸,敛下眼中情绪,略带了些执拗道:“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位置选得怎么样。”
柳依依闻言无语地叹了声气,心想这人的性子还真是善变,之前情绪多么稳定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心里腹诽,却也悄悄计算。
虽说有了母曲可以改酿其他酒种,但到底不如米酒成本低,又来得新颖。
所以,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他,无非就是看看地脚,再说两句好听的话得了。
这样想着,她朝屋外看了一眼,不禁眼前一亮。
刚刚被一路拖拽过来,竟漏看了许多风景。
只见木屋前面,有几棵梧桐树,枝繁叶茂,在太阳底下垂落大片阴凉,而树下,夏花开得格外灿烂,微风吹拂,花香四溢飘散。
柳依依嗅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