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策于是吩咐杨志,取了块五十两大银,交给时迁,时迁再三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随后,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宁策这才开门,将时迁偷偷送了出去。
时迁站在客栈二楼的长廊中,只见他腰一拧,猛一用力,便如同燕子一般,窜上了房梁,他对宁策拱了拱手,随即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中。
宁策带着杨志鲁智深,站在客栈的二楼长廊上,望着黑沉沉的夜空。
今天是初一,又是阴天,整个天空都是黑色的,没有半点光亮。
望着漆黑的夜空,想着时迁未卜的命运,宁策叹了口气,便回房休息。
次日宁策一早起来,便派遣手下家丁,出门打探有关淫贼的消息。
宁策自己则带着杨志,鲁智深等人出门,打算买些礼品,准备下午去拜访商老,把恩师的书信送去。
在街头逛了半日,宁策相中了一处地点,于是命手下前去打探,想要在这一带买间合适的店铺。
“公子也要在此经商?”杨志问道。
宁策点了点头,“不错,此地位置繁华,各国商贾往来络绎不绝,正是个经商的好地方,其实嘛,本公子也不是为了图财。”
“经商不为赚钱,那公子图的是什么?”鲁智深哈哈一笑,觉得有些奇怪。
“有些东西,可
比钱财更为贵重,大师可见过亩产三千斤的粮食?”宁策微微一笑。
话一出口,不光是鲁智深,便是杨志也吓了一跳。
“公子莫要取笑我等,这世上哪有能亩产三千斤的粮食?某虽然不通农事,但也略有所闻,便是最上等的水田,一年能收四五百斤粮,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杨志说道。
宁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么?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本公子,从来不开玩笑。”
“本公子打算在这里开一家店铺,专门收集稀奇罕见之物。”
几人正说着,突然旁边一阵骚动,随即便看到人群争先恐后地向着不远处的城墙涌去。
宁策见状,心中奇怪,于是也带着杨志等人上前。
只见这城墙处,早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全是人,根本挤不进去。
宁策皱了皱眉,鲁智深上前一步,双手轻轻一分,众人当即七倒八歪,散落两旁,顿时便在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来。
宁策等人急忙上前,沿着鲁智深开出的道路,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原来这些人围着看的,是一张官府刚刚贴出来的告示。
告示上写着,本地官府,已经抓获了奸杀案的嫌犯时迁,如今嫌犯已被打入大牢,不能再出来为非作歹,请百姓们放心。
宁策见了
,顿时便有些犯愁,心想时迁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才短短半天功夫,就被人家给抓走了。
正没奈何间,却听到周围人群,也在议论纷纷。
“这个时迁我认得,此人向来偷鸡摸狗,不干好事,不过奸淫妇女乃至杀人的事,不像是他干的。”
“是啊是啊,时迁这个人胆子很小的。”
“我觉得也是,听说他人品尚可,经常接济那些穷困乞丐,是个劫富济贫的义贼。”
“会不会是王都头被上官催的急了,随便找个人交差?”
“也有这可能,听说周家以及那些被害的女子家族,已经筹备五千贯钱,悬赏给抓到淫贼的好汉,也许王都头是贪图那五千贯赏钱。”
片刻之后,宁策带着鲁智深等人,怏怏不乐地离开。
从周围百姓的议论中,宁策得知,形势很不乐观。
时迁被捕,已经被认定是奸杀案的嫌犯,并且知州大人也想早日结案,摆脱破案不力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毕竟这件淫贼采花案,已经困扰他很久。
宁策匆匆赶回客栈,心情沉重,眉头紧锁。
鲁智深见状,恨声道:“这贪官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时迁兄弟杀人,如今他危在旦夕,随时可能会被官府斩首示众,我等须尽快想个办法,救他出来。”
杨志皱眉
道:“话虽如此说,但我等在此人生地不熟,又该如何营救他出来?”
鲁智深想了想,便一咬牙,道:“贪官做初一,那咱们就做十五,我看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奔大牢,打杀了那贪官,就时迁兄弟出来,岂不是好。”
杨志听了,慌得急忙上前捂住鲁智深的嘴。
“这岂是开玩笑的事?大师不可胡说!”
宁策也站起身来,走到鲁智深面前,伸手拍了拍花和尚的肩膀。
“大师稍安勿躁,现在还没到最危险的时候,再说,对于如何解救时迁,本公子心中已有计较。”
杨志听了,眼前一亮,急忙催促宁策快说。
宁策看了两人一眼,轻叹一口气,他来到窗户前,倒背双手,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迟迟不语。
心想自己这一路来,真是颇多波折。
连恩师特意嘱咐的商文曜家都没来得及去,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时迁刚刚投靠自己,就被人冤屈,抓去大牢,此事不能不管,否则会寒了杨志,鲁智深之心。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