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五年,三月,正午时分,
空中布满铅灰色的云层,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而降,路上行人或打伞,或披着蓑衣,在风雨中,急匆匆地行走。
突然间,一高门大宅中,骤然抢出一个身影来,只见此人一身青色官袍,年约四十余岁,三缕长须,身材修长,手中持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中年官员双眼通红,不断喘着粗气,神情癫狂,手持宝剑左右张望,似是要寻人而噬!
街头的百姓们,顿时便吓了一跳,纷纷躲避!
有相识者见状,急忙便喊了一声,“姚大人,你要作甚?”
被唤做姚大人的官员,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只是目光茫然地左顾右盼,突然间,他暴喝一声,将宝剑高高举起,直指天空!
“贼老天!”
伴随着这一声怒喝,空中突然便有一道长蛇也似的闪电,摧裂了云层!
轰隆一声,闷雷响起!
官员的身影,突然便爆炸开来,变成破碎的血肉,飞向四面八方而去!
那相识者距他最近,来不及躲避,顿时被鲜血和碎肉糊了一脸!
他怔怔地在那边站了半晌,方才醒悟过来,顿时吓得瘫软在地,双手用力,不断向路边爬去!
“不得了了,天雷杀人啦!”
数日之后,庆阳城外,
一眼望不到头的古道,延绵到远方,
路旁有几十户人家,还有个茶馆和酒馆,
西北风裹着沙子,打在路上行人的脸上,几个骑着骡子,风尘仆仆的旅人,在茶馆门口停了下来,小二急忙殷勤地上前招呼。
“几位客官,小店茶水物美价廉,量大管饱,喝点茶水,解解乏再进城吧。”
为首的青衫书生点了点头,将骡子交给小二照料,这才带着众人,走进茶馆。
书生这一行人一共七人,分别是管家模样,脸上有青色印记的汉子,高高瘦瘦的仆人,和尚、头陀,以及一名穿着粗布衣衫的侍女。
和尚,头陀单独坐了一桌,并不与少年坐在一起。
侍女偶然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娇媚艳丽的脸蛋来,美丽的惊心动魄,让上前招呼客商的小二见了,顿时便有些失魂落魄。
侍女急忙低头,
小二回过神来,这才满面堆笑,问那少年书生,“客官几个人?都喝点什么?”
那管家开口,要了几碗茶,一些点心,又指着那和尚和头陀说道:“相逢便是有缘,给这两位大师也上壶茶水,账我们公子出。”
头陀急忙起身谢过,
这年头路途不靖,路途常有劫匪伤
人害命,抢劫钱财,是以百姓经常结伴而行。
小二以为少年等人,与那和尚头陀也是结伴,倒也不以为意,急忙先去取了热毛巾,递给少年等人擦脸。
这茶馆地处交通要道,掌柜的又会做生意,是以里面人倒是不少,非常热闹,在这时的古代,茶馆,酒楼,向来是消息灵通之地,
茶客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少年不动声色地侧耳细听,
“奸臣误国,奸臣误国啊!可怜镇北王忠心耿耿,为朝廷赚了无数金银,又亲自上阵,率六千兵马打下燕京,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哎……”有人一声长叹。
“镇北王在东平府发展数年,将那里变成膏腴般富庶之地,没想到辛苦一场,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也不能这么说,李纲李大人去出任东平知府,乃是贬职,再说李大人是清官,镇北王留下的东平府,也就在他手中,才能得以保存。”
“先帝曾言,取燕云者,封王,结果镇北王既没封燕京,又没封东平,反而封到西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如此军功,要他作甚?”
“难怪镇北王迟迟不来上任,换了是谁,遭到如此对待,也是心意难平,不扯旗造反,已经很对得起他们赵家了!”
“哎,莫
谈国事,莫谈国事。”
小二也急忙上前,连连作揖,“几位客官,慎言,慎言,鄙店小本经营,可惹不起那些官差老爷。”
众人眼看如此,便也不再谈论此事,而是谈起了最近镇戎军那里发生的一件奇事来。
“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确实不能乱讲!
你们听说了么?镇戎军通判姚振,好端端的突然疯了,下雨天跑到外面去骂老天爷,结果被老天爷降下个雷,把他劈死了!”
“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听说姚振被雷劈了个粉身碎骨,周遭十丈之内,都是血肉,那场景,惨不忍睹。”
“不过这也奇了,骂老天爷的多了去,为何偏偏只劈他?”
“神仙做事,岂是你我所能猜测?或许此人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说不定,否则为何会被雷劈?”
少年书生听了,若有所思,他想了想,便挥手将小二招了过来。
少年说道:“小二哥,在下是出来游历的,初来乍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你这里可有了解本地情况的,在下想打听下贵地的风土人情。”
说罢,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来,
旁边一名大汉见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