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的话,引得大殿之中议论之声四起。
连王仁佑、郑元寿这些世家大佬,都被他话给惊得瞠目结舌,户县男莫不是疯了?
这几位世家的大佬,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却又琢磨不出究竟有什么问题。
昨日一系列针对李忘忧的动作,都是王仁佑与郑元寿这几位世家大佬商议出来的。
这群老狐狸的手段,自然不是王子乔那群纨绔可以比拟的。
他们毫不留情的杖毙了在东市杀人放火的部曲,掐断了百骑司追查的线索,将东市的案件变成了无头公案。
即便百骑司和李二心知肚明东市案子是谁干的,但那又如何?没有证据,李二心中怒火再旺,也只能忍了。
其后便是通过世家的影响力,给李忘忧下套。
三两下功夫,就让李忘忧焦头烂额,昨日整个长安城中,一本三国都没有能够卖出去。
至于皇甫仪,当然也是世家所安排,其目的就是恶心李忘忧与李二,顺便抹黑三国此书。
总之只要在朝堂上闹上几天,拖着不让李忘忧顺利卖书就行。
在他们想来,面对这种弹劾,李忘忧自然不会承认,那这嘴炮官司就有的打了。
如此一来,闹一
闹拖一拖,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只要弹劾一事没有定论,李忘忧这本三国就别想继续在市面上发售。
拖过赌约约定的旬日时间,那赌约就是他们世家赢了,非常的轻松简单。
之所以这群世家大佬,会开始插手李忘忧与王子乔等人的赌约,倒不是因为舍不得那一千两黄金。
这点黄金,对于世家门阀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他们不愿意输的,是脸面。
几个世家的“傻儿子”,喝多了酒让手下部曲去杀人放火,这简直就是愚蠢的送上把柄,让李二抓。
王仁佑为了世家的颜面,也只能杖毙的了家中部曲,掩盖事实。
虽然对于打死一名部曲他们并不在意,但这种为求自保自己动手杖毙掉家中部曲的行为,却让世家觉得丢了颜面,于是愈发嫉恨李忘忧。
如此一来,原本看似胡闹的赌约,就被王仁佑等人所看重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输掉赌约,否则他们世家的脸面就真的不值钱了。
李忘忧输掉赌约,世家的颜面保住,还能顺手给李二来一记耳光。
你李世民贵为大唐帝王又如何?
你护佑李忘忧又如何?
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侄儿
输掉赌约,乖乖双手奉上黄金。
但今日常朝,李忘忧居然点头承认了皇甫仪的弹劾,还开口说他尚有同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二在震惊之后,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且不说李忘忧是不是真有这种想法,就算有,他也没疯吧?如何会在众人面前坦然承认?
看看李忘忧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李二不由心中松了口气,这混账小子,必有后手!
大殿之中,就听闻李忘忧朗声说道:“陛下,臣有罪,臣还有同伙,愿意一并供出。这位皇甫御史,就是臣的同伙,臣之所以在书中污蔑陛下,都是因皇甫御史所指使!”
他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愣。
而皇甫仪则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炸了毛。
“胡说八道!陛下,户县男纯属胡说八道!臣根本就不认识户县男,如何去指使他!臣更不是他什么所谓的同伙,请陛下明察!”
李忘忧斜暼他一眼:“陛下,臣有证据。”
李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也不理会皇甫仪如何为自己辩解,只是问道:“子忧,你有什么证据?”
李忘忧一指皇甫仪:“皇甫御史,你是贞观元年的进士吧?”
“不错,那又如何
?户县男,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于我!”皇甫仪愤怒喊道。
李忘忧不理他,躬身向李二继续说道:“陛下,这皇甫御史早就对陛下心怀不满,他在春闱进士科,科举中写的那首诗就是明证。”
皇甫仪闻言就是一愣,去年春闱他在考场上写的诗,那是他的得意之作啊。
虽然他在春闱之前就投卷了太原王氏,拜入其门下,但科考考场上那首诗却也是做得极好,否则也不会进士及第后,被授予监察御史这般重要的官职。
李忘忧口中念道:“玄武湖中春草生,依稀想见长安城。后来万堞如云起,方恨图王事不成。民失德世路屈曲,几处今宵垂泪痕。这首诗,是皇甫御史,你在春闱考场上所写的吧?”
“不错,正是我所做。”皇甫仪气呼呼的点头应下,他没觉得自己这诗作有什么问题。
同样,李二与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也没觉得这诗作有什么问题,都将目光投向李忘忧。
李忘忧嘿嘿一笑,再次朝李二躬身道:“陛下,这是皇甫御史写的一首反诗!诗里的玄武湖就是暗指玄武门,他是在说陛下玄武门后登基为帝,他恨王事不成。后面一句民失
德世路屈曲,更是暗指陛下,用陛下的尊讳来隐喻陛下失德,民生艰难委屈。”
他这一番解释,大殿之中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