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陇县内,在僚人攻城的重要关头,被人故意纵火,此事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其目的不用多说,自然是为了配合城外僚人攻城,故意在城内制作混乱。
但城外借机攻打县城的僚人,却因为李忘忧弄出的炸药包这个变数,被吓破了胆子,仓皇逃窜。
九陇县的危机解除后,李忘忧吩咐府兵的两位旅帅安排好城墙防御,便领着牛武等人,去查看城内着火的情况。
他找到独孤丰时,只见这位九陇县县令,已经满脸的污垢,身上的一声浅绿色官服,也被火星燎得满是窟窿。
“独孤明府,如何,损失大不大?”
独孤丰见李忘忧出现,连忙躬身行礼:“启禀公爷,还好王司马正好在附近组织百姓,为府兵搬运物资,他及时带领一众百姓赶到,才没让火势蔓延开来。下官赶来后,组织起人手,才扑灭了大火。”
李忘忧这才注意到,独孤丰的身旁,那位脸上满是黑灰,甚至连颔下胡须,都烧焦了不少的中年男人,居然正是他很不待见的那位益州大都督府司马,王宜春。
王宜春见李忘忧看向他,连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漆黑的脸上,只露出一拍洁白的牙齿,倒是看得李忘忧十分好笑。
之前贪生怕死的王宜春,今日居然能领着一众百姓赶来灭火,
倒是让李忘忧心中对于他的恶感减轻了不少。
“王司马辛苦了。”
王宜春连忙躬身施礼:“公爷客气了,下官只是恰逢其会,正在附近组织百姓搬运滚木擂石,就见这粮仓失火了,便匆匆领着百姓们来灭火了。说来惭愧,下官身为司马,却也不敢去城墙上督战,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李忘忧笑着点点头:“待此间事了,本公必会为王司马请功。”
“多谢公爷厚爱。”
这边独孤丰已然领着县衙中的书吏,大致清点过了粮仓中的损失情况,回来向李忘忧禀告道。
“公爷,下官方才已经领人查看过了,粮食损失不算大,大约被焚毁了几十石,问题不大。”
“那便好,县衙那边情况如何?”
“回公爷,县衙也并无大碍,似乎纵火之人,只是为了引起城中混乱,并没打算将关在大牢之中的僚人救出来,故而仅仅焚毁了一些官廨而已。”
李忘忧闻言,也是庆幸不已。
幸亏今日僚人攻城,牛武与张家兄弟,已经将制作完成的炸药包,全部搬运去了城墙上。
否则若将炸药包储存在县衙之中,那就难以收拾了。
不过他倒是赞同独孤丰的话,今日在九陇县中纵火之人,其目的并非为了烧毁粮食,又或者救出那些僚人俘虏,仅仅只是为了
配合城外僚人攻城,在城中纵火,引发恐慌氛围而已。
只是那纵火之人,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李忘忧搞出的炸药包,居然会让那些僚人攻城一事,变成了一个笑话。
而他在城中纵火,也完全是白费功夫,反而暴露了自己。
李忘忧想到昨日那僚人俘虏交代的事情,不由心中微微意动,出言询问道:“独孤明府,这九陇县中的乡绅富商,多吗?”
独孤丰摇摇头:“本县乃是下县,人口不足千户。城中能称得上是乡绅富商的,却也不过十余家而已。”
李忘忧闻言,微微点头。
今日城内起火,倒是让他证实了一个怀疑,那就是与僚人部落勾结之人,如今也在这九陇县内!
僚人俘虏交代出来,穿着丝绸里衣的神秘人,让李忘忧有理由怀疑,那位神秘人,便是这九陇县中的某位乡绅富商。
他左思右想,却也不明白僚人作乱,攻打九陇县的目的所在。
但不管怎么说,能与九陇县牵扯上关系的,必然就是这些九陇县中的本地豪强。
想必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是李忘忧,甚至独孤丰这位九陇县县令所不知道的,才会让那神秘人,铤而走险,与僚人合作,想要攻破九陇县以达到他的目的。
李忘忧思忖半晌,倒是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独
孤明府,今日又是一场大胜,不若由明府出面,在城中选一处酒楼,宴请那些九陇县中的乡绅富商,以庆贺今日之胜,可好?”
独孤丰闻言,略微有些愕然,不太明白李忘忧这话。
如今城外还有数千僚人围城,这时候宴请城中的乡绅富商?
旋即,他恍然大悟:“公爷可是想……”
他话未说完,李忘忧便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喏,下官明白,下官这便命人去给那些乡绅们下请帖。”独孤丰与李忘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之中,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李忘忧的想法很简单,想必那位神秘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行踪会被某位僚人撞见,更不会想到,那僚人还好巧不巧,被九陇县给俘虏了。
如此一来,最直接了当的办法,便是让那名僚人俘虏,却当面认人。
只要那僚人能够指认出,哪位九陇县中的乡绅富商,是他当日见到的唐人,便能轻松抓获这个幕后黑手。
而独孤丰这位九陇县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