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不再搭理众人,令人将学府大门打开。
当书院大门打开的瞬间,一个巨大的平台展现在众人眼中。
这乾元书院构建,乃是陈牧按照九宫八卦定型。
中间乃为日月乾坤台,桌案香炉一应俱全,笔墨纸砚摆放一旁。
四周放置数百座垫矮桌,亦有文房四宝伺候。
这乃中堂,为的就是齐聚论道所备。
而以此为中心,又分设八个较大的庭院,分边按照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八个特定的分院。
根据学子不同的资质,教授其不同的学科。
至于这学科的具体分化,此事暂且不提。
现今陈牧将众人领进这学府之内,却也只在中厅落座。
随后焚香,净手,对着那些还有些疑惑的随行之人说道:“今日尔等虽非我乾坤学院的学子,但总归也是要求学的,那便先随意落座吧。”
听到陈牧的话,这些学子便也不再拘束,微微行礼后,纷纷找地方坐下。
而当没有位置,便也站立于外围,便要看看这陈牧今日所为的论学,到底能讲出个什么之乎者也。
众人也是因为刚才陈牧的那首诗,对其也有些好
奇。
都想看看,这所谓的状元之师,到底有多少才学。
就在大家都纷纷落座之后,很快就有人向着陈牧提问道:“既然你以马学士老师自居,那学生这里姑且称你为先生,就不知道先生可敢为学生解惑。”
对于刚才陈牧的那一手,现下落座之人也都姑且当其却有才学,因此在称呼上也有了些许变化。
陈牧听后便也笑道:“学者,不分先后,只凭通达于否,此乃圣人言,承你一句先生,自当可以为你解惑,有什么问题,问吧。”
那人听后便试探的问道:“先生对于儒学有何看法?”
这人也是个狠人,第一问就问出这等看似简单,却又繁琐的问题来。
陈牧听后,想也没想的张口说道:“儒家学术,包容万千,其中较为典型的要说仁、义、礼、智、圣、恕、忠、孝、悌等三纲五常……”
随即陈牧将自己所知道的儒学一一为其介绍了一遍,众人也都细细聆听,毕竟在座能像陈牧这般将儒学大意全都领会的便没有几人。
其中包括马周,此刻都坐在席间。
“……不过我说了这么多,大多都是孔孟之谈
,而我对此还有些别的看法,比如……”
说着陈牧更是将后世程朱改进的新式儒学又将了一番。
这一下让一众人随即眼前一亮,他们也没想到,儒学竟然能有此等升华。
此刻也终于相信陈牧却有些能力,而且凭此等思想,何止可为马周的老师啊,独立一家都可以说的通。
有的人更是提起纸笔开始记录,此前若说大家不将陈牧讲的当一回事,但接下来的内容,对于他们却有可能是新学的开始。
但也存有一些人,对于陈牧的这等说法并不赞同,并且觉得此子不过哗众取宠罢了,这儒家思想,怎可能是他这区区少年说改进就改进的。
但是他们的学识却不足以与陈牧论述,因此在几人商议之下,便想给陈牧出些难题,让其难堪。
因此就在陈牧刚刚讲完理学纲要,便有人打断道:“先生看起来对儒学知道的颇多,就不知您觉得道家学术好,还是儒家学术好?”
儒道两学说来也争辩了有些年头,在这众多学子之中,并非孔圣门下,因此对于这个人问题,那些道家思想的人也都纷纷提起耳朵来听。
马周看
了那人一眼,便也看出了他的不怀好意。
陈牧刚刚还将儒家思想讲的如此深入,此刻怕是已然将不少学儒学的学子都征服了。
此刻这厮又提出道学,这不是有意为难吗?
先不说陈牧讲不来讲,单说挑拨两种学派的争辩,这厮就不是什么好鸟。
然而陈牧却不以为然,随即笑道:“学识学术,说到底本就不该分家,分化开只是为了让尔等更好的钻研这其中一门,让你们少花费些心思而已,对于知识,我等尚且需要海乃百川之心才是,因此,无论道学,还是儒学,只要能助我等求知,便皆算智学。”
“而且我辈存今于世,当以儒学修身,借于道学修心,用于法学律己,通晓兵家长自身……百家学术,皆有益处,自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皆善于己即可,因而不必过于执著于一家一派尔。”
陈牧此话一出,尽有海乃百川之心,不得让众人皆感佩服。
而在乾坤书院的一侧隐蔽之处,却还有两人细细斟酌着陈牧的话。
“海乃百川,今日朕总算知道他陈牧何以如此博学了。”此人正是当今圣上李世民。
在
得知今日乾坤书院招生,他自然也带着自己的好搭档房玄龄前来观摩。
只不过此刻不想惊动陈牧,就想看看此子该如何应对这当下局面。
但在听了陈牧对于百家学术的论述之后,此刻心中也犹如醍醐灌顶,心中又得一块清明。
百家之长短,本就没有优势劣汰,只讲求对物对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