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丢在那张大床上,宗世勋急切撕扯着自己的领带丢在地板上,眨眼间便已是衣衫退净。
夏惟夕看着那副陌生的身子靠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将她变成自己的人。
“夕夕……”他痛苦沉吟着,“我不想强迫你,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说出来,告诉我,趁我现在还没做什么。”
他注视着她,而她也在他眼中看到惶恐如小兔子的自己。
“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关键时刻她却掉了链子,就那么直勾勾看着他。
他拼命大口喘息着,一面是自己埋藏了已久的渴望,一面却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不,她还没准备好……
他忽然俯下身去,用力抱紧她,用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的力度。
“我做不到,夕夕,我不能伤害你。”
他痛苦不堪地放开手,强撑着用最后一丝理智将自己指引向浴室,他关上门,将凉水开到最大,站在下面一刻不停冲洗着自己,而心头的那团火却迟迟不肯熄灭,他快疯掉了。
夏惟夕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她后怕极了,全然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衫,心头顿时一惊,忙将自己都裹好,快速缩进被子里,不知所措地盯着浴室的方向。
好久,宗世勋才关上莲蓬头,他擦干净身子走了出来,终于又恢复了那副淡定如常的神态。
见夏惟夕正眨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勾唇一笑,在她身边坐下来,丢给她一个干毛巾:“替我擦头发。”
夏惟夕傻愣了半天,这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跪在他背后,毛巾轻轻放在他发丝上摩擦。
“嘶……”又来了,她真是会折磨人,就不能让他有一点省心。
“用力点,太轻了什么时候才能擦干。”
见他使唤自己如同使唤个佣人,夏惟夕心里忽然没由来的一松,那种相敬如宾的感觉太可怕了,让她忍不住就想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她加大手上的力度,宗世勋觉得她此刻是不是把怒气都发泄在自己头发上了,刚刚跟没吃饭似的,现在却恨不得把他擦成个和尚。
“好了。”他终于忍无可忍,皱眉说道,夏惟夕拿开毛巾,宗世勋的一颗脑袋已经赫然成了鸡窝。
“我……我不是故意的。”夏惟夕嗫喏着,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在报复我吧。”宗世勋笑笑,自己抓了抓头发,将其恢复正常后这才仰面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说,“我不会伤害你,安心睡吧,老婆。”
夏惟夕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她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睁着眼睛的宗世勋,心思暗自思付着,他都改口了,难不成她也要叫他老公?
“宗先生,我睡不着。”
宗世勋有的时候真想抽她的小屁股一下,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呢,非得把他惹毛了吃了她不成?
“叫我世勋,‘老公’等你跟我做的时候再叫。”
夏惟夕立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
夜凉如水,周北独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坐在彻头彻尾的黑暗之中,手里一圈圈把玩着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夕夕现在在做什么?已经很晚了,她睡觉了吗?
宗世勋……他又在做什么?
就在刚刚,他将自己三块地产全划给宗世勋,他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名符其实的父亲,这嫁妆陪的太大手笔了点。
然而谁叫他舍不得夕夕呢?他不希望他的夕夕跟着宗世勋受苦。
而现在,当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他的夕夕早已经不属于他,她已经嫁给别人,这残酷的事实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失眠,心慌。
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反复踱步,目不转睛盯着那电话,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好像潜意识里,他期待夕夕打电话告诉自己她有危险,她害怕,宗世勋伤害了她,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将她带回家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没有一通电话,屋子里静得可怕。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夕夕应该已经睡下了吧?她是睡在宗世勋的……身边么?
这痛苦折磨得他喘不过气来,胸口疼得厉害,他甚至觉得自己没办法撑过今晚,他难受得要死。
他等了两年,终于把她盼回来了,而这一夜,他却怎么都熬不下去。
他不想离开这里,他总觉得夕夕还会回来,她只是晚回家了而已,可夕夕为什么还不出现?
他留在这里,独自承受这种莫大的痛苦和无助,他第一次这么讨厌黑暗,讨厌孤单,讨厌一个人,讨厌没有家、没有幸福。
门口静静立着一只皮箱,他就这么焦急不安等待着,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等着他从盼望到失望,最后到绝望。
夕夕不会回来了,他不得不最终面对这个现实。
刹那间,他如同失去方向。
他并非为她而努力,然而当失去她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努力都失去意义,纵使他能站在巅峰,那又怎样?
他还不是孑然一人?他经历过生死,炼狱中